癸未暮春京华玉渊潭看樱

永远？

对。


永远睡着了。



时间就这样甩开生者的纠缠。


一个人就这样碎成一小堆骨头。



是死亡把死者留在原地。


时间已盯上另一个目标。



内外之间？


什么都不是。



死，是死不干净的。


生，更不可能彻底。



1999

柔肌映雪，鬒发拖云，飞电明光射。
艳歌瓢瓦。
还疑是、神女梦中采下。
端严秀雅。
动舞影、细腰堪把。
清宴回、微解罗襟，体气喷兰麝。
虚费春游夜夜。
渐游春情倦，初遇姚冶。
丽都分帕。
琴心逗、未许便随司马。
双栖定也。
燕子认、旧时王谢。
拚自今、千遍相思，刚酒阑镫罢。

百年湘绮音尘，蜀才凋落牙琴碎。
学通许郑，文追扬马，竟成何事。
石室爵离，礼堂马磨，侯芭哀泪。
更君山徒赭，鹃魂化碧，怕无地、容高睡。
堪叹世人皆醉。
向湘皋、谁寻捐佩。
康成都讲，季长女乐，萱苏蕉萃。
私淑何人，说经成市，遗书愁坠。
况旗亭障扇，流传剩谱，按银箫字。

廉纤雨作消寒阵。
百宝阑前，已茁兰芽嫩。
殢酒花扶人易困。
脸霞渐渐红生晕。
弦柱华年催转瞬。
付与瞢腾，无复前方寸。
醉眼天涯迷远近。
番风输与相思信。

冯唐易老几春秋，瞬息竟成水上沤。
有女承家添色笑，无儿继后忘短修。
天涯衰老谁青眼，自古骚人易白头。
犹得身轻平静过，桑榆虽晚一枝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