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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左丘明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
  臧哀伯谏曰:
“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
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
是以清庙茅屋,大路越,通括席,大羹不致,粢食不凿,昭其俭也;
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紞纮綖,昭其度也;
藻率鞞鞛,鞶厉游缨,昭其数也;
火龙黼黻,昭其文也;
五色比象,昭其物也;
钖鸾和铃,昭其声也;
三辰旂旗,昭其明也。
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
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
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
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
国家之败,由官邪也;
官之失德,宠赂章也。
郜鼎在庙,章孰甚焉?
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
其若之何?
”公不听。

臧哀伯谏纳郜鼎译文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夏四月,鲁桓公从宋国取得原属郜国的传国大鼎,放进太庙,这是不符合礼仪的。

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大羹不致,粢食不凿,昭其俭也;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紞纮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厉游缨,昭其数也;火龙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钖鸾和铃,昭其声也;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其若之何?”公不听。臧哀伯规劝桓公说:“作百姓君主的人,要发扬德行,堵塞违礼的行为,以便监察百官,就这样还怕有不足之处,还要显示各种美德以传示子孙。所以那清静肃穆的太庙用茅草做屋顶,祭祀天地的车子用草席做垫子,祭祀用的肉汁不用五味调和,黍稷、糕饼等祭品不用舂过的好米,这些是为了显示节俭。祭祀的礼服、礼冠,蔽膝、大圭,腰带、裙子、绑腿、靴子、冠上的横簪、冠旁的填绳、系冠的带子、冠顶的盖版,这些是为了显示等级上的差别。玉垫、刀饰、革带、带穗、旌旗上的飘带、马颈上的革带,这些是为了显示数量上的差别。礼服上火形、龙形、斧形、弓形等花纹,这些是为了显示纹彩上的差别。用五色绘出各种图象来装饰器物服饰,这是为了显示器物物色的差别。马铃、大小车铃、旗铃,是为了显示声音节奏,旌旗上画的日、月、星辰,是为了显示光明。所谓德行,就是节俭而有法度,事物的增减都有一定的数量,并用纹彩和颜色加以标志,用声音和光亮加以表现,以此来监察百官,百官这才警戒畏惧,而不敢违反法度。现在君王毁灭德行,树立违礼的坏榜样,把别国贿赂的宝器安放在太庙里,以此明白昭示百官。百官都来效法,君王又用什么去惩罚他们呢?国家的衰败,是由于官吏不走正道。官吏丧失德行,则是由于国君宠爱和贿赂风行的原故。郜鼎放在鲁国的太庙,还有比这更公开的贿赂吗?武王打败殷商,将九鼎搬到王城,义士尚有批评他的,更何况将标志违礼作乱的贿赂之器放在太庙,又该怎么样呢?”桓公不听。

(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周朝的内史听到这件事,说:“臧孙达的后代大概会在鲁国世代享受爵禄吧!国君违礼,他不忘用德行加以规劝。”)

臧哀伯谏纳郜鼎注解

1
郜:国名,姬姓,开国国君是周文王的一个庶子,春秋时为宋国所灭,其故地在今山东成武县东南。
2
鼎:古代的一种烹饪器物,又因常常用作旌功记绩的礼器,所以又作为传国重器,其形制一般为三足两耳。
3
宋:国名,春秋时为十二诸侯之一,开国国君为殷纣王的庶兄微子,其地在今河南东部及山东、江苏和安徽三省之间。
4
大庙:即太庙,天子或诸侯国国君的祖庙。
5
临照:管理和监察。临,统管,治理。照,察看。
6
令德:美德。令,美好。
7
清庙:即祖庙,因其肃穆清静,故称。
8
大路:也作“大辂”,即大车,特指天子或诸侯国国君祭天时所乘的车子。
9
越席:用蒲草编织的席子。越,通“括”,结。
10
大羹:即太羹,也作“泰羹”,古代祭祀时所用的肉汁。
11
不致:指不调五味,不加各种作料。
12
粢食:用黍稷加工品制作的饼食,祭祀用作供品。粢,黍稷,泛指谷类粮食。
13
不凿:不舂,这里指不精细加工。
14
衮:古代帝王及公卿祭祀宗庙时所穿的礼服。
15
冕:古代帝王、公卿、诸侯所戴的礼帽。
16
黻:通“韨”,古代用做祭服的熟皮制蔽膝。
17
珽:古代君臣在朝廷上相见时所持的玉制朝板,即玉笏(hù)。
18
带:指束在腰间的革带,皮带。
19
裳:古代男女穿的裙式下衣。
20
幅:古代自足至膝斜缠在小腿部的帛条或布条,犹如今天的绑腿。
21
舄:双底鞋,着地的一层为木底,这里泛指鞋子。
22
衡:把冠冕稳定在发髻上的横簪。
23
紞:古代垂在帽子两旁用以悬挂塞耳用的玉瑱(tián)的带子。
24
纮:古代冠冕系在颔下的带子。古人戴冠冕时,先用簪子别在发髻上,再用纮挽住,系在簪子的两端。古代覆在冠冕上的一种长方形饰物,以木板为干(ɡàn),外包黑色布帛。
25
藻率:一种用来放玉的木垫儿,外包熟皮,并绘有水藻形图案。
26
鞞:刀剑套。
27
鞛:佩刀刀鞘的饰物。
28
鞶:绅带,又名“大带”,束衣用。
29
厉:下垂的大带。是一个词,指束腰革带与革带下垂的部分。古代旗帜上下垂的饰物。套在马胸部的革带,即马鞅。
30
数:礼数。都是古代礼服上所绣的花纹,如火形者为“火”,如龙形者为“龙”,黑白色相间如斧形者为“黼”,黑青色相间如“亚”形者为“黻”。指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指比照天地万物所画出的各种图像。都是系在车马和旗帜上的铃铛,系在马额头上的叫“钖”,系在马嚼子上的叫“鸾”,系在车前用作扶手的横木上的叫“和”,系在绘有龙形图案的旗帜竿头的叫“铃”。指日、月、星。旗面绘有龙形图案,竿头系有小铃铛的旗子。增减。登为增,降为减。指有节度、节制。(注意此处的“数”字与上文“昭其数也”句的“数”字在词义上的区别。同“像”,法式,式样,这里是榜样的意思。
31
章:明显。与下文“章孰甚焉”句之“章”义同。
32
九鼎:相传为夏禹所铸,用以象征九州。夏、商、周三代都把它作为政权的象征,成为传国之宝。
33
雒邑:也作“洛邑”,东周都城所在,相传周武王克商后由周公姬旦营建,其故地见《周郑交质》一文的题解。

臧哀伯谏纳郜鼎赏析

《臧哀伯谏纳郜鼎》的中心内容是臧哀伯批评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并“纳于大庙”这件事的“非礼”。那么,到底什么是礼呢?礼的范畴极其广泛,内容极其复杂,但一言以蔽之,就是本书《郑庄公戒饬守臣》一文的评论文字所说:“礼,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者也。”如果用今天更切合礼的历史本质的话说,它是奴隶制社会和封建制社会贵族等级制度下的社会规范、道德规范和行为规范,它规范并制约着上自天子下至百姓所有社会成员的思想和言行。所以,删改《春秋》的孔夫子才说:“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君子“约之以礼”《论语·雍也》);“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论语·为政》);“为国以礼”(《论语·先进》);“克己复礼为仁”(《论语·颜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论语·颜渊》)……联系古今关于礼的界说和孔夫子这些关于礼的言论,就不难理解作为鲁大夫的臧哀伯为什么非要冒着触怒鲁桓公的风险,向他“发表”这篇谏辞了;也就不难理解《臧哀伯谏纳郜鼎》一开始就说,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了。

臧哀伯这篇谏辞,并不先说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这件事如何不对,而是以高屋建瓴之势,首先提出“君人者”最根本的社会职责是“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接着就从礼制这个大视角,连用七个排比句,从七个方面,即“昭其俭”、“昭其度”、“昭其数”、“昭其文”、“昭其物”、“昭其声”、“昭其明”,来阐明君主如何体现和落实这一根本社会责任;然后,话锋一转,才落到桓公“纳郜鼎”这件“灭德立违”的事情上来。并在指出这一事件必将导致的恶劣后果以后,还用周武王克商后“迁九鼎于雒邑”招来“义士”非议的历史教训,警醒鲁桓公必须清醒地认识这种“灭德立违”的错误举措的危害性。这篇谏辞如此行文,不仅条理清楚,层次分明,结构谨严,具有强烈的逻辑能力,而且气势显得特别恢弘,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至于谏辞中用了近乎后世才产生的赋的手法,铺叙大量我们今天颇感陌生的具体事物,那也是行文的需要,因为这些事物都和当时的典章制度有密切关系。

还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任何一种文化在它的发展过程中,都会形成许多或厚或薄的积淀层,而每个积淀层都会或深或浅地打上它的时代烙印。因此,在阅读和欣赏此文的时候,也必须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去审视,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去分析,去感悟,抛弃其“封建性糟粕”,吸取其“民主性精华”。可以肯定地说,“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云云,直到今天,其“合理内核”还有很好的垂诫作用和警示作用。

臧哀伯谏纳郜鼎题解

  《臧哀伯谏纳郜鼎》选自《左传·桓公二年》。前710年的春天,宋国太宰华父督杀死司马孔父嘉,并占有了孔父嘉“美而艳”的妻子。宋殇公为此很生气,华父督害怕,就干脆把殇公也杀了,另立宋庄公。华父督为了取得各诸侯国对此事的默认,先后对齐、陈、郑、鲁等国进行贿赂。鲁桓公接受了宋国送给的郜鼎,并把它安放在太庙里。鲁国大夫臧哀伯认为这样做“非礼”,会导致官员腐败,甚至导致国家败亡。于是对桓公进行劝谏。

臧哀伯谏纳郜鼎评析

  《臧哀伯谏纳郜鼎》的中心内容是臧哀伯批评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并“纳于大庙”这件事的“非礼”。那么,到底什么是礼呢?礼的范畴极其广泛,内容极其复杂,但一言以蔽之,就是本书《郑庄公戒饬守臣》一文的评论文字所说:“礼,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者也。”如果用今天更切合礼的历史本质的话说,它是奴隶制社会和封建制社会贵族等级制度下的社会规范、道德规范和行为规范,它规范并制约着上自天子下至百姓所有社会成员的思想和言行。所以,删改《春秋》的孔夫子才说:“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君子“约之以礼”《论语·雍也》);“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论语·为政》);“为国以礼”(《论语·先进》);“克己复礼为仁”(《论语·颜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论语·颜渊》)……联系古今关于礼的界说和孔夫子这些关于礼的言论,就不难理解作为鲁大夫的臧哀伯为什么非要冒着触怒鲁桓公的风险,向他“发表”这篇谏辞了;也就不难理解《臧哀伯谏纳郜鼎》一开始就说,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了。

  臧哀伯这篇谏辞,并不先说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这件事如何不对,而是以高屋建瓴之势,首先提出“君人者”最根本的社会职责是“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接着就从礼制这个大视角,连用七个排比句,从七个方面,即“昭其俭”、“昭其度”、“昭其数”、“昭其文”、“昭其物”、“昭其声”、“昭其明”,来阐明君主如何体现和落实这一根本社会责任;然后,话锋一转,才落到桓公“纳郜鼎”这件“灭德立违”的事情上来。并在指出这一事件必将导致的恶劣后果以后,还用周武王克商后“迁九鼎于雒邑”招来“义士”非议的历史教训,警醒鲁桓公必须清醒地认识这种“灭德立违”的错误举措的危害性。这篇谏辞如此行文,不仅条理清楚,层次分明,结构谨严,具有强烈的逻辑能力,而且气势显得特别恢弘,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至于谏辞中用了近乎后世才产生的赋的手法,铺叙大量我们今天颇感陌生的具体事物,那也是行文的需要,因为这些事物都和当时的典章制度有密切关系。

  还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任何一种文化在它的发展过程中,都会形成许多或厚或薄的积淀层,而每个积淀层都会或深或浅地打上它的时代烙印。因此,在阅读和欣赏此文的时候,也必须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去审视,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去分析,去感悟,抛弃其“封建性糟粕”,吸取其“民主性精华”。可以肯定地说,“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云云,直到今天,其“合理内核”还有很好的垂诫作用和警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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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左丘明
左丘明[先秦]

丘明(姓姜,氏丘,名明),华夏人,生于前502年,死于前422年,享年80岁。丘穆公吕印的后代。本名丘明,因其先祖曾任楚国的左史官,故在姓前添“左”字,故称左史官丘明先生,世称“左丘明”,后为鲁国太史 。左氏世为鲁国太史,至丘明则约与孔子(前551-479)同时,而年辈稍晚。他是当时著名史家、学者与思想家,著有《春秋左氏传》、《国语》等。左丘明的最重要贡献在于其所著《春秋左氏传》与《国语》二书。左氏家族世为太史,左丘明又与孔子一起“如周,观书于周史”,故熟悉诸国史事,并深刻理解孔子思想。 更多

左丘明的诗(共37首诗)
  • 《曹刿论战》
      十年春,齐师伐我。
    公将战。
    曹刿请见。
    其乡人曰:
    “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
    ”刿曰: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乃入见。
    问:
    “何以战?
    ”公曰:
    “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
    ”对曰:
    “小惠未徧,民弗从也。
    ”公曰:
    “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
    ”对曰:
    “小信未孚,神弗福也。
    ”公曰:
    “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
    ”对曰:
    “忠之属也。
    可以一战。
    战则请从。
    ”   公与之乘。
    战于长勺。
    公将鼓之。
    刿曰:
    “未可。
    ”齐人三鼓。
    刿曰:
    “可矣。
    ”齐师败绩。
    公将驰之。
    刿曰:
    “未可。
    ”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曰:
    “可矣。
    ”遂逐齐师。
      既克,公问其故。
    对曰:
    “夫战,勇气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
    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
    ”   (小惠未徧一作“未遍”,通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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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烛之武退秦师》
      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
    晋军函陵,秦军氾南。
    佚之狐言于郑伯曰:
    “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
    ”公从之。
    辞曰:
    “臣之壮也,犹不如人;
    今老矣,无能为也已。
    ”公曰:
    “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
    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
    ”许之。
      夜缒而出。
    见秦伯曰:
    “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
    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
    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
    焉用亡郑以陪邻?
    邻之厚,君之薄也。
    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
    且君尝为晋君赐矣;
    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
    夫晋,何厌之有?
    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
    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
    ”秦伯说,与郑人盟。
    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乃还。
      子犯请击之。
    公曰:
    “不可。
    微夫人之力不及此。
    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
    失其所与,不知;
    以乱易整,不武。
    吾其还也。
    ”亦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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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郑伯克段于鄢/多行不义必自毙》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
    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
    爱共叔段,欲立之。
    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
      公曰:
    “制,岩邑也,虢叔死焉。
    佗邑唯命。
    ”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
      祭仲曰:
    “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
    先王之制:
    大都不过参[通三]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
    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
    ”公曰:
    “姜氏欲之,焉辟[通避]害?
    ”对曰:
    “姜氏何厌[通餍]之有!
    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
    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
    ”公曰:
    “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
    公子吕曰:
    “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
    欲与大叔,臣请事之;
    若弗与,则请除之。
    无[通毋]生民心。
    ”公曰:
    “无庸,将自及。
    ”   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
    子封曰:
    “可矣,厚将得众。
    ”公曰:
    “不义不暱(昵),厚将崩。
    ”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
    夫人将启之。
    公闻其期,曰:
    “可矣!
    ”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
    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
    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书曰:
    “郑伯克段于鄢。
    ”段不弟[通悌],故不言弟;
    如二君,故曰“克”;
    称郑伯,讥失教也;
    谓之郑志。
    不言出奔,难之也。
      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
    “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既而悔之。
      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
    公问之,对曰:
    “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
    ”公曰:
    “尔有母遗,繄我独无!
    ”颍考叔曰:
    “敢问何谓也?
    ”公语之故,且告之悔。
    对曰:
    “君何患焉?
    若阙[通掘]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
    ”公从之。
    公入而赋:
    “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
    ”姜出而赋:
    “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
    ”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
    “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
    《诗》曰:
    ‘孝子不匮,永锡[通赐]尔类。
    ’其是之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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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郑交质》
    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
    王贰于虢,郑伯怨王。
    王曰:
    “无之。
    ”故周郑交质。
    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
      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
    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
    秋,又取成周之禾。
    周郑交恶。
      君子曰:
    “信不由中,质无益也。
    明恕而行,要之以礼,虽无有质,谁能间之?
    苟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苹蘩蕴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於鬼神,可羞於王公,而况君子结二国之信,行之以礼,又焉用质?
    《风》有《采蘩》、《采苹》,《雅》有《行苇》、《泂酌》,昭忠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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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石碏谏宠州吁》
    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
    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
    又娶于陈,曰厉妫。
    生孝伯,蚤死。
    其娣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己子。
      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
    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
      石碏谏曰:
    “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
    骄奢淫佚,所自邪也。
    四者之来,宠禄过也。
    将立州吁,乃定之矣;
    若犹未也,阶之为祸。
    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
    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小加大,淫破义,所谓六逆也。
    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
    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
    君人者,将祸是[通“事”]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
    ”弗听。
      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
    桓公立,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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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宾之初筵
    诗经诗经〔先秦〕
    宾之初筵,左右秩秩,笾豆有楚,殽核维旅。
    酒既和旨,饮酒孔偕,钟鼓既设,举酬逸逸。
    大侯既抗,弓矢斯张,射夫既同,献尔发功。
    发彼有的,以祈尔爵。
    籥舞笙鼓,乐既和奏,烝衎烈祖,以洽白礼。
    百礼既至,有壬有林,锡尔纯嘏,子孙其湛。
    其湛曰乐,各奏尔能,宾载手仇,室人入又。
    酌彼康爵,以奏尔时。
    宾之初筵,温闻其恭,其未醉止,威仪反反。
    曰既醉止,威仪幡幡,舍其坐迁,屡舞僊僊。
    其未醉止,威仪抑抑,曰醉既止,威仪怭怭。
    是曰既醉,不知其秩。
    宾既醉止,载号载呶,乱我笾豆,屡舞僛僛。
    是曰既醉,不知其邮,侧弁其俄,屡舞傞傞。
    既醉而出,并受其福,醉而不出,是谓伐德。
    饮酒孔嘉,维其令仪。
    凡此饮酒,或醉或否,既立之监,或佐之史。
    彼醉不臧,不醉反耻,式勿从谓,无俾大怠。
    匪言勿言,匪由勿语,由醉之言,俾出童羖。
    三爵不识,矧敢多又。
  • 采芑
    诗经诗经〔先秦〕
    薄言采芑,于彼新田,于此菑亩。
    方叔涖止,其车三千,师干之试。
    方叔率止,乘其四骐,四骐翼翼。
    路车有奭,簟茀鱼服,钩膺鞗革。
    薄言采芑,于彼新田,于此中乡。
    方叔涖止,其车三千,旂旐中央。
    方叔率止,约軝错衡,八鸾玱玱。
    服其命服,朱芾斯皇,有玱葱珩。
    鴥彼飞隼,其飞戾天,亦集爰止。
    方叔涖止,其车三千,师干之试。
    方叔率止,钲人伐鼓,陈师鞠旅。
    显允方叔,伐鼓渊渊,振旅阗阗。
    蠢尔蛮荆,大邦为讎。
    方叔元老,克壮其犹。
    方叔率止,执讯获丑。
    戎车啴啴,啴啴焞焞,如霆如雷。
    显允方叔,征伐玁狁,蛮荆来威。
  • 涂山歌
    先秦无名〔先秦〕
    绥绥白狐。
    九尾庞庞。
    成于家室。
    我都攸昌。
  • 敬之
    佚名〔先秦〕
    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
    无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日监在兹。
    维予小子,不聪敬止。
    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
    佛时仔肩,示我显德行。
  • 晋儿谣
    佚名〔先秦〕
    恭太子更葬兮后十四年晋亦不昌。
    昌乃在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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