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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方回

suīwēifēngyángzhōu
jiǎnchūhóngxiū
shǒudàiduānshéifěn
duórǎngnàizhòngcāngtóu
wèizhīxiāngxuèzhēnwèi
dāngjiēlüèshǎoliú
juécǎiyúnānwǎngshì
yīnyóuzuòxiánchóu

作者简介

方回
方回[元代]

(1227—1307)宋元间徽州歙县人,字万里,号虚谷。幼孤,从叔父学。宋理宗景定三年进士。初媚贾似道,似道败,又上十可斩之疏。后官知严州,以城降元,为建德路总管。寻罢归,遂肆意于诗。有《桐江集》、《续古今考》,又选唐宋以来律诗,为《瀛奎律髓》。 更多

方回的诗(共2763首诗)
  • 《古店》
    古店看题壁,儒风岂易还。
    匪因登贡籍,即为叩贤关。
    腾踏云霄上,沉埋草莽间。
    其人俱已矣,遗迹尚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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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故太学徐君哀辞》
    蹈海沈江合比踪,子阳蛙坎可能容。
    自闻门外韩擒虎,岂乏云间陆士龙。
    信矣百年谁不死,哀哉三子亦相从。
    烂为井底泥无恨,肯顾区区马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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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故王氏安人挽辞》
    淑配生同邑,钱王锦绣乡。
    甫登重卦寿,遽掩若堂丧。
    桑梓推真节,芝兰笃义方。
    冥冥资佛力,长子作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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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怪梦十首》
    高枕非难就,深杯未易谋。
    五须疑噩梦,久已惯穷愁。
    老矣何嫌死,归欤岂愿留。
    晓梁数声燕,搔首倚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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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怪梦十首》
    倜傥千金尽,艰难斗酒谋。
    有生谁不死,惟醉暂无愁。
    彭泽先生去,周南太史留。
    谁家锦步障,还坠绿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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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怀人·怀人有多梦
    王冕王冕〔元代〕
    怀人有多梦,忧国竟忘眠。
    野草皆成药,江云半是烟。
    悲鸿联阵下,老鹤唳孤骞。
    孰信残阳外?
    疲民问井田。
  • 买妾言·买妾千黄金
    杨维桢杨维桢〔元代〕
    买妾千黄金,许身不许心。
    使君闻有妇,夜夜白头吟。
  • 杂剧·玎玎珰珰盆儿鬼
    佚名〔元代〕

    楔子(冲末扮孛老杨从善上,诗云)暑往寒来春复秋,夕阳西下水东流。
    少年莫恃容颜好,不觉忙忙白了头。
    老汉汴梁人氏,姓杨名从善。
    有个孩儿,唤做杨国用。
    今蚤到长街市上,寻个相识去,到这蚤晚,怎么还不见回来。
    只索等待他波。
    (正末扮杨国用上,云)自家杨国用是也。
    今蚤到长街市上,本意寻个相识,合火去做买卖,营运生理。
    遇着一个打卦先生,叫做贾半仙,人都说他灵验的紧。
    只得割舍一分银子,也去算一卦。
    那先生刚打的卦下,便叫道:
    怪哉怪哉,此卦注定一百日内,有血光之灾,只怕躲不过去。
    我问道:
    半仙,你再与我一算,看可还有甚么解处?
    那先生把算子又拨上几拨,说道:
    只除离家千里之外,或者可躲。
    我待要走,他又唤转来说道:
    这一百日之期,一日不满,一日不可回来。
    切记!
    切记!
    我因此心下慌张,只得到我表弟赵客家借了五两银子,置些杂货,就躲灾避难去。
    恰好今日是个好日辰,回家辞过父亲,便索长行也。
    (做入见孛老科)(孛老云)孩儿,你回来了。
    (正末云)孩儿来了也。
    (孛老云)你往那里去来?
    (正末云)父亲,孩儿在长街市上撞见一个贾半仙,是打卦的先生,算孩儿命里有一百日血光之灾,除千里之外可躲。
    孩儿心下好生惶惑,只得和表弟赵客处借了五银两子,置办些杂货,做买卖去。
    就今日辞别了父亲,只等到百日之后,躲过灾难,便回家也。
    (孛老云)孩儿,便好道阴阳不可信,信了一肚闷。
    老汉眼睛一对,臂膊一双,只觑着你哩。
    不争你去了呵,可着谁人养活老汉?
    孩儿,你不去罢。
    (正末云)那先生人都叫他做贾半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孩儿去意已决,若留在家,也少不得害出场病来。
    只要父亲省忧虑,姑待百日无事,孩儿便回家也。
    (做拜别科唱)【仙吕】【赏花时】似这般少米无柴怎百刂划,因此上背井离乡学买卖。
    将着那些少养家财,一来是躲灾二来是做客。
    (孛老云)孩儿,你是必蚤些儿回来也。
    (正末唱)我若是躲过呵,可兀的早回来。
    (下)(孛老云)孩儿去了也。
    我只索收拾些酒食,送孩儿上路走一遭去。
    正是(诗云)心去意难留,留下结冤仇。
    任他前路去,得利自无忧。
    (下)第一折(丑扮店小二上,诗云)别家做酒全是米,我家做酒只靠水。
    吃的肚里胀膨脝,虽然不醉也不馁。
    在下店小二的便是。
    在这上蔡县北关外十里店,开着个小酒务儿。
    但是南来北往,推车打担,做买做卖的,都到俺小铺来买酒吃,晚间就在此安歇。
    今日好晴明天气,早些起来,收拾铺面,定下些新鲜的案酒菜儿,挑出这草禾享儿去,看有甚的人来。
    (下)(正末挑担儿上,云)俺杨国用。
    自从离了家乡,辞别了父亲,出来做买卖,不觉三月期程。
    俺是乍出外,不曾行得惯,这路途吉丁疙疸的,蚤蹅破我这脚也呵。
    (唱)【仙吕】【点绛唇】途路兜搭,客心潇洒,仓忙煞。
    走的我力尽筋乏,(带云)天色晚了也。
    (唱)我则见隐隐的可蚤斜阳下。
    (云)杨国用,你也行动些。
    (唱)【混江龙】做买卖的担惊忍怕,眼见得疏林老树噪昏鸦。
    (带云)你看这日色。
    不淹淹的落下去了。
    (唱)不见了半竿残日,只剩的一缕红霞。
    行过这野水溪桥十数里,(做望科,云)兀那前面不有人家也。
    (唱)遥望见竹篱茅舍两三家。
    赤紧的人依古道,雁落平沙。
    过一搭荒村小径,转几曲远浦浮槎。
    咱则去那汪汪的犬吠处寻安札,世不曾闲闲暇暇,常则是结结的这巴巴。
    (云)此间是所酒店,不免在这店里借宿一宵去罢。
    (做唤门科,云)小二哥,开门来,开门来。
    (店小二上,云)是谁唤门?
    待我开开这门。
    (做见科,云)是那里来的客官?
    (正末云)我就是这里汴梁人。
    你店里有甚么干净房子,借一间与我安歇。
    (店小二云)有、有、有。
    这一间阁子儿可也干净,你今晚就在此安下。
    不知用甚么茶饭?
    (正末云)诸般茶饭都不用,只要点个灯来,借你阁子歇一夜,明日要蚤行哩。
    (店小二云)这等,我与你点上灯,你且歇息,我自后面睡去也。
    (下)(正末睡科)(做打梦起,云)不知今夜怎生再睡不着,待我起来前后闲步咱。
    呀!
    这是一个小角门儿。
    不免推开这门,看是甚么去处?
    (做觑科,云)原来一所花园,是好花也呵!
    (唱)【油葫芦】则见满目春光景物夸,我在这月明中闲玩咱,又不知风吹柳絮可也是舞梨花,(做惊科,云)好是奇怪。
    (唱)却被这海棠枝七林林将头巾来抹,又被这蔷薇刺急颤颤将绸衫来挂。
    我行过这松柏亭,见几株桃杏花。
    更和这牡丹台、芍药圃、荼蘼架,我则在这花里慢行踏。
    (云)呀,花丛里面一张矮桌儿,上面放着果罍杯盘,好齐整的酒食。
    敢就是这卖酒的人摆下的?
    (唱)【天下乐】莫不是游遍西湖卖酒家,这的是谁也波那,谁那摆设下?
    (带云)我便吃上他一杯儿,怕做甚么?
    (唱)便有那惜花人撞见怕做甚么?
    (做拿壶瓶科,云)我是看咱。
    原来满满的一壶好酒,待我斟一杯儿吃波。
    (唱)我待把香醪在盏内斟,(带云)常言道饮酒须饮大深瓯,戴花须戴大开头。
    (唱)我待撧花枝在头上插,我与你便葫芦提拚醉杀。
    (云)好酒也!
    我一发吃他几杯,怕做甚么?
    (做坐下,唱)【那吒令】花丛内展下,这软簌簌的坐榻;
    桌儿上放下,这暖溶溶的玉斝;
    喉咙里咽下,这香喷喷的烂瓜。
    看了这三月天,胜似那千金价,蚤饮过几盏流霞。
    (云)我怕不在这里吃酒,不知我父亲在家,可有这样酒吃那!
    (唱)【鹊踏枝】我临去也折一朵大开花,明日个蚤还家,单注着头卖和合,出入通达。
    (邦老暗上,做扌班正末科,云)口退!
    这花敢有主么?
    (正末做惊科)(唱)猛听得叫一声,这花有主么,哎!
    天也,恰便似个追人魂黑脸那吒。
    (邦老做举刀科,正末唱)【寄生草】吓的我消磨了洒,慌的我撇掉了花。
    则见他威凛凛一表身材大,明晃晃一把钢刀扌客,不由我战钦钦一片心肠怕。
    你道我为甚么怎敢不低头?
    也只为一时间落他矮檐下。
    【六幺序】哎哟,我这里观瞻罢,见于他恶势煞。
    他骨碌碌将怪眼睁叉,迸定鼻凹,咬定凿牙,则被你唬杀人那。
    (邦老做揪住正末发科)(正末唱)哎哟,一只手揪住咱头发,一只手就把刀拔,眼见得血光灾,正应着龟儿卦。
    兀的不残生泼,命断送在海角天涯。
    (云)只望哥哥可怜,饶俺一命咱。
    (邦老云)你也不要怨我,到明年今月今日今时,便是你的周年也。
    (正末做哭科,唱)【幺篇】哥呀,和咱,平日里又没甚争差,怎便要杀坏咱家?
    小人呵则是我不合来这里看花。
    (孤冲上,扌班住邦老科,云)休杀!
    休杀!
    (正末唱)猛见个扌班住肩胛,叫道休杀,哎,这老爷爷又是谁家?
    (孤云)君子休惊莫怕。
    (正末唱)叫一声君子休耽怕,那太仆两手忙叉。
    哎,你个老爷爷是救命的活菩萨,你莫不是龙图待制,开府南衙?
    (孤同邦老下)(正末做醒科,云)有杀人贼也!
    (店小二慌上,云)杀人贼在那里?
    (正末云)哥,你看我脖项上还有头么?
    (店小二云)你这客官,没头呵,怎么会说话?
    (正末云)呸,好个恶梦也!
    (店小二云)客官做甚梦来?
    你说与我听波。
    (正末唱)【金盏儿】我为甚闹喧哗,累的你猛惊呀。
    只为这适间梦里多希诧,见一个碑亭般大汉把短刀拿。
    (店小二云)他拿刀待做甚么?
    (正末唱)那汉待一刀杀坏我,(店小二云)可曾被他杀么?
    (正末云)幸得一个老爷爷把他扭住,叫道:
    休杀,休杀。
    (唱)却是他平白地救了咱家,(带云)我这性命呵。
    (唱)才得个寒灰重发焰,枯木再开花。
    (店小二云)一了说春天的梦,秋天的屁,有甚么准绳在那里,怕做甚么?
    (正末云)悔气!
    做这等一个不吉利的梦。
    天色已明了。
    小二哥,这二百钱送你做房钱的,我自上路去也。
    (店小二云)客官,房钱勾了。
    但愿你前途没事,只管大着胆去,再不要把这个梦放在心上。
    以后往来。
    常常照顾小店。
    (正末做挑担儿上路科,云)小二哥。
    我去了也。
    (下)(店小二云)我看这客人脸上一道黑气,前途或者做出事来。
    也不见得。
    呸!
    干我甚事。
    (诗云)闭门不管窗前月。
    一任梅花自主张。
    (净扮盆罐赵同搽旦撇枝秀上,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自家盆罐赵的便是。
    幼小间父母双亡,不会做甚么营生,则是打家截道,杀人放火,做些本分的买卖以外,别的歹勾当,我也不做。
    昨日多吃了几碗酒,在那柳阴直下歇息。
    梦见一个小后生,挑着两个沉点点的笼儿。
    我赶着要杀他,却被一个白须老儿扌班住我的肩膊,叫道:
    休杀,休杀。
    撒然觉来,可是南柯一梦。
    我离汴梁城四十里,在这破瓦村居住。
    开着一座瓦窑,卖些盆罐。
    又开着一座客店,招接那南来北往的经商客旅,在此安歇。
    若是本钱少的便罢,若是本钱多的,我便图了那厮的财,致了那厮的命。
    大嫂,你守着铺面,我自歇息去也。
    倘有甚么客人到我店中投宿,你只推先要房钱,看他秤银子时,若是有些油水,你便来叫我下手。
    (搽旦云)你终日只是吃酒,你又醉了也,你且睡去。
    有人来投宿,我自理会。
    (净云)我歇息去也。
    (下)(搽旦云)我撇枝秀元不是良家,是个中人。
    如今嫁这盆罐赵做了浑家,两口儿做些不恰好的勾当。
    俺这里方圆四十里,再无一分人家,单则是我家开座店面,在此招接往来客旅。
    只要等那有本钱的到来,便是钱龙入门。
    我汉子盆罐赵自去睡了,我且不要掩上门,坐在店里等着,看有甚么人来。
    (下)(正末挑担儿上,云)俺杨国用自从遇贾半仙,算了一卦,道我有一百日血光之灾,只除千里之外可躲。
    为此辞别了父亲,出外躲灾避难,因而做些买卖。
    谢得天地保佑,利增百倍。
    如今离家只得五十多里,你也行动些儿,赶回家去,见我父亲,可不好也。
    (做行科,云)呀!
    天色渐晚了,赶不到城如何!
    (做屈指头算科,云)俺自从离家日子,算来才得九十九日。
    那贾半仙道,一日不满,你也不要回家。
    如今前面还有四十里路,一时也赶不到,不如到那瓦窑村投宿,待到明蚤回去,可不满了这一百日限也。
    (做行到科,云)这里正是瓦窑店,不免叫一声:
    店主人有么?
    (搽旦上,云)是谁叫?
    (正末云)俺每是过路的,要投宿哩。
    (搽旦云)请里面来,有干净阁子大炕头,尽好安歇。
    (正末做入,放担科)(搽旦云)客官,要吃甚么茶饭?
    (正末云)诸般茶饭都不用,只与我点个灯来,借宿一宵,明日绝蚤便行。
    (搽旦云)有,待我点灯去。
    扯下些纸来,捻个纸捻,蘸上些油,点上这灯儿。
    客官,灯在此。
    (正末接灯科,云)大嫂稳便。
    (搽旦云)我男子不在家里。
    客官,你说要蚤行,不是我小器相,先见赐些房钱,免得憎多道少,倒也干净。
    (正末云)大嫂说的是,我就数钱与你。
    (做开笼取钱、遮掩科,云)这是二百好小钱,请大嫂收了。
    (搽旦做一眼瞅担儿科,云)钱有了,客官请自在罢。
    (背云)我看这两个沉点点笼儿,是个有东西的,待我叫他去。
    盆罐赵,盆罐赵。
    (净上云)大嫂,你唤我做甚么?
    (搽旦云)适才有客人投宿,挑着两个笼儿,不知偌多本钱,好生沉重。
    他如今睡了,你不下手更待几时。
    (净云)这等,待我去。
    (做拔刀踏开门科,云)那厮那里?
    (正末慌云)在这里。
    (净扌昝住正末发科,云)巧言不如直道。
    兀那厮,你有甚么金银财宝,快献出来买命。
    (正末云)大哥,俺是个穷货郎儿,那得金银财宝来?
    (净做怒科,云)村弟子孩儿,你不献出来,我就杀了你。
    (正末做怕科,云)有、有、有。
    大哥,我与你这一个银子。
    (净云)你休怪。
    我不曾强要你的,可是你自家与我来。
    (出见搽旦,云)大嫂,有了银子也。
    (搽旦云)多少?
    (净云)是一个银子。
    (搽旦云)哎哟!
    为这场事,我一夜不曾睡,只问他要的一个银子。
    你再问他要去。
    (净云)来、来、来,我还你这个银子。
    (正末云)谢了大哥。
    (净云)少,我要你一头儿。
    (正末云)大哥,这须是我的。
    (净云)口退!
    你不与我,我就杀了你。
    (正末云)有、有、有,我与你一头儿。
    (净提笼、出见搽旦,云)大嫂,有了他一头儿也。
    (搽旦云)也少。
    这一头儿是甚么黄封圣旨。
    要不得他的?
    (净云)大嫂,也勾了。
    (搽旦云)你也这般说。
    这是天送末的财物,进了我家,怎生还放他出去?
    (净云)大嫂,你说的是。
    来、来、来,我斗你耍,我不要你的,还你罢。
    (正末云)多谢了大哥。
    (净云)我一担儿都要。
    (正末做跪科。
    云)大哥,你也留些儿与我波。
    (净喝云)村弟子孩儿,你性命要紧,财物要紧?
    你不与我,我就杀了你。
    (正末云)大哥。
    将的去,将的去。
    (净提笼儿)(正末举匾担做打科)(净回见云)哎,你待怎的?
    (正末云)大哥,你连这匾担拿了去罢。
    (净笑云)倒是一个贼弟子孩儿。
    大嫂,有了东西也。
    天色未明,俺再歇息去。
    (搽旦拦住,云)你那里去?
    咱拿了他许多东西,他肯干罢?
    你且躲在黑影儿里,听他说甚么话波。
    (净云)好、好、好,家有贤妻,丈夫不遭横事。
    待我听那厮说些甚么。
    (正末云)嗨!
    杨国用也,躲了一百日灾难,离家则有四十里田地,来到这瓦窑村盆罐赵家,将我偌多财物连笼儿夺去了。
    只要明日出得他店,一径的到开封府包待制爷爷跟前。
    告将下来,追还我的财物,也未迟哩。
    (搽旦云)如何?
    他不则说出来,必然做出来。
    若是放了回去,可不倒着他道儿。
    不如只一刀哈喇了他,可不怜俐?
    (净云)大嫂,你说的是。
    来、来、来。
    你两个笼儿都在这里,还了你,我不要。
    (正末云)多谢了大哥。
    (净云)我别问你要一件东西。
    (正末云)大哥,你要甚么?
    (净云)我问你要那颗头。
    (正末云)哥也,连着筋哩。
    兀的不有人来也!
    (邦老做回身科,云)在那里?
    (正末做蹬倒净科)(净起身揪住正末科)(正末云)你杀我在那里?
    (净云)我杀你在瓦窑里。
    (正末唱)【赚煞】杀我在瓦窑中,做鬼在黄泉下。
    我死后谁人救咱,只教我冤气腾腾怎按纳。
    (云)大哥,你得了我杨国用的银子,便饶我性命也罢了。
    (净云)我银子也要,性命也要。
    (正末哭云)父亲,我再不能勾见你的面了。
    (唱)父亲也,可怜你泪眼如麻,望巴巴,定道我流落在水远山遐。
    谁想道只隔得四十里横尸这一搭,他将我图财致杀。
    则我这杨国用怎生干罢,(云)我便死也,着那贼吃我一拳。
    (做打科,云)着去。
    (净举刀迎科)(正末云)我打不着他,倒被刀割了这手也。
    (唱)则我这一灵儿今夜宿谁家!
    (净杀正末倒科)(搽旦上,云)那厮杀了也。
    留这死尸在家里,也不了当。
    不如拖他去窑里烧了罢。
    (净云)大嫂说的是。
    我抬着头,你抬着脚,丢在窑里去。
    (做抬正末丢下科,云)大嫂,搬将柴来,堆在窑门首,待我去烧起火来。
    这腿脡骨头上,多放几块硬柴。
    (搽旦云)这个我晓得。
    (做装柴科)(净做吹火科,云)烧化了也。
    舀将水来,杀了火。
    拾将那骨殖来,放在碓臼里,我便踏着碓。
    大嫂,你看成灰也未,拿细筛子来筛了,搅上些黄泥,捏做一个盆儿,底下画个十字,夹在家火中间,架上柴烧起火来,封杀窑门,待到第七日才来开窑。
    那厮也,这等火葬了你,倒也落的一个好发送。
    天那!
    可怜见我盆罐赵这点好心,天也与我半碗儿饭吃。
    (同搽旦下)第二折(净同搽旦上,诗云)为人本分作经营,淡饭粗茶心自宁。
    平生莫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不吃惊。
    自家盆罐赵的便是。
    自从杀了那杨国用,虽然得他好几十两银子,这两日连梦颠倒,我在床上睡,可被他拖我到地上;
    我在地上睡,又被他抬我到床上。
    好生亻刍扰不过,恐怕惹出些事故来。
    大嫂,你与我把这店门重重关上,只在家中静守他几日者。
    (搽旦云)理会的。
    (做关门科)(正末扮窑神上,云)小圣乃窑神是也。
    这盆罐赵做下这等违天害理的勾当,我如今去警戒他一番也呵。
    (唱)【中吕】【粉蝶儿】行行里云雾笼合,来、来、来,先着这冷飕飕渗人风过,按唐巾将俺这角带频挪。
    则这个杀人贼,图财汉,常好是心粗胆大。
    我则道是血碌碌尸首堆垛,怎将他碜磕磕把盆儿捏做。
    【醉春风】不争你捣骨旋烧灰,做的个当炉不避火。
    (带云)这厮好无礼也,(唱)似这般腥臊臭秽怎存活,兀的不薰扑杀我,我。
    着这厮吃我一会掀腾,遭我一会磨难,受我一会折挫。
    (云)来到此处,是他门首。
    这厮关着门哩。
    (做推门科)(唱)【迎仙客】我将这门去推,他那里紧关合,不邓邓按不住我这心上火。
    我如今,便向前忙问他,不由我语笑呵呵,蚤将这阔脚板把门桯踏破。
    (做踏开门,净慌躲床下)(正末拿住搽旦科)(搽旦叫云)神道,他躲在床底下哩。
    (正末唱)【上小楼】做男儿的杀人放火,(带云)贼也,(唱)你不合便随风倒舵。
    怎知道被我来扌昝住衣服,揪住头稍,倒拽横拖。
    这都是你不合,自揽着这场弥天灾祸,(搽旦云)神道,这杀人事是盆罐赵做下的,并不干我事。
    (正末云)噤声!
    (唱)也是你不合去杀人处一迎一和。
    (云)你快拿这盆罐赵出来。
    (搽旦做叫科,云)盆罐赵,快出来,神道要和你说话哩。
    (叫三次科,云)神道,盆罐赵害怕,只是不肯出来。
    (正末云)昨夜杨国用投宿之时,那厮先去睡了,你只去叫得一声,他便来了,今日如何叫他不出来?
    (搽旦云)你若有多少本钱,与我看一看,我也就去叫他出来。
    (正末云)噤声!
    盆罐赵,你这许多本事,都到那里去了?
    这床底下是躲得过的?
    你若是不出来,我就连床砍做肉酱。
    (净做出头窥科)(正末扌昝住头发拖出科)(唱)【幺篇】我一只手扌昝着这厮腰,几番待撺下火。
    将这厮剜着眼珠,掐着喉咙,摘着心窝。
    (做坐净身上科)(唱)我且在,脊背上,端然稳坐,只问你杀平人怎生胡做?
    (净云)你说是甚么神道?
    等我好香灯花果祭赛你波。
    (正末云)我就是你家瓦窑神。
    (净云)啐!
    我养着家生哨里,我一年二祭,好生供奉你。
    你不看觑我,反来折挫我,直恁的派赖。
    (正末云)你到今日,还是这等无礼。
    待我略用上些气力,将你来坐做一个柿饼儿。
    (净云我小人知罪了,只望上圣饶过些儿咱。
    (正末放起净,净叩头科)(正末唱)【满庭芳】却原来你也要饶些罪过,说甚的一年二祭,信口开合。
    谁着你烧窑人不卖当行货,倒学那打劫的偻儸。
    你本是个会做作狠心大哥,更加着个会撺掇毒害虔婆。
    现如今死魂灵无着落,只待玎玎珰珰告过,兀的不做了庄子鼓盆歌。
    (净云)上圣,你则是可怜见,饶过我者。
    (正末云)你既要饶,你快超度他生天,我便饶你。
    (净云)上圣,你饶了我,则今日高原选地,破木造棺,请高僧高道,做水陆大醮,超度他生天,你意下如何?
    (净、搽旦连叩头科)(正末云)盆罐赵,你夫妻两个听者。
    (唱)【耍孩儿】嘱付你夫妻每休做别生活,再不许去杀人也那放火。
    想人生总是一南柯,也须要福气消磨。
    则守着心田半寸非为少,便巴得分外千钱枉自多。
    天注定斟和酌,但保的家常大饭,又要如何。
    【二煞】你背地里去劫夺人,也防人要侵害我。
    岂不怕神明报应无差错,休看的打家截道寻常事,你则想地狱天堂为甚么?
    运到也难逃躲,直待要高悬剑树,义下油锅。
    (云)我想杨国用好苦也!
    盆罐赵,你夫妻两个好狠也!
    (唱)【一煞】他、他、他。
    千般苦尽受过,才博得钞几何,怎知道到家来横惹这亡身祸。
    焰腾腾把骨殖加柴燎,克匝匝灰泥搅水和,烧的来影迹儿无些个。
    似这等逃灾避难,倒不如奔井投河。
    (净、搽旦叩头科,云)上圣,你若饶了我呵,我买香灯花果,好生祭赛你。
    (正末喝云)噤声!
    (唱)【尾煞】你先将那血痕儿扫拂的干,再将他死魂儿安顿的妥。
    这便是你消灾灭罪真功课。
    倒也强如花果香灯,兀良常常的祭赛我。
    (下)(搽旦云)那神道去了,咱打开窑看咱。
    (净做打开窑科,云)呀,一窑的家火都走的无了也,则剩下一个盆儿。
    我试看咱,是甚么记号?
    (做拿盆看科,云)呀,正是那一个骨屑。
    留在家里,恐怕惹出些无头祸来,不如摔碎他娘罢。
    (搽旦云)休摔碎了。
    有张忄敝古老的问咱讨个夜盆儿,你留着与他,怕做甚么?
    (净云)大嫂,你也说的是。
    待张忄敝古老的来时,我把这盆儿送他,等他拿去做夜盆儿。
    有他那老鸡疤魇镇,也不怕他有甚么灵变。
    大嫂,我被窑神打搅了一夜不曾睡得,我看着这门都是重重关好的,咱和你歇息去来。
    (词云)我在这瓦窑居住,做些本分生涯。
    何曾明火执仗,无非赤手求财。
    有何神号鬼哭,怕甚上命官差。
    拚个闭门安坐,一任天降飞灾。
    (搽旦同下)第三折(正末扮张忄敝古上,云)老汉张忄敝古是也。
    幼年间在开封府做着个五衙都首领,如今老了也,多亏包待制大人可怜见,着老汉柴市里讨柴,米市里讨米,养济着老汉,过其终身。
    有这瓦窑村盆罐赵小弟子孩儿,常在俺处寄卖家火,许了俺一个夜盆儿,数番家说谎,只是不与俺。
    老汉今日无甚事,不免到他家里讨这盆儿走一遭也呵。
    (唱)【越调】【斗鹌鹑】俺如今赤手空拳,少柴也那缺米。
    常则是甘分随缘,粗衣粝食。
    俺从来壮岁无儿,更临老也那丧妻。
    恰才行了一直,又蚤歇了一会。
    可怜俺斑白头毛,尫羸的这瘦体。
    【紫花儿序】想起俺少时节眼明手捷,体快身轻,到如今老了也腰曲头低。
    那里每汪汪犬吠,隐隐疏篱。
    俺这里举目观窥,原来是竹坞人家傍小溪。
    俺行到这盆罐儿赵家田地,走的来口内烟生,好着俺气喘狼籍。
    (云)蚤来到这瓦窑村盆罐赵家门首也。
    怎么青天白日,关着门哩?
    这个弟子孩儿,又不知干下甚的勾当。
    待俺唤门咱。
    (做叫云)盆罐赵,开门来,开门来。
    (净同搽旦上,云)是谁唤门?
    待我开这门看去。
    (做见科,云)元来是张忄敝古。
    老的,你来我家做甚么?
    (正末云)盆罐赵你这弟子孩儿,你许了老汉一个夜盆儿,几番家到俺处寄家火卖,只不与俺。
    这一个盆儿,值得甚的,直着老汉亲自上门问你讨那?
    (净云)盆儿有,我可忘了,你倒记得。
    常言道:
    老而不死是为贼,正是你这样人。
    (搽旦云)你看这白须搭飒的是像个贼。
    (正末唱)【小桃红】你道俺老而不死是为贼,俺若不死成何济?
    (净云)老的也,你如今多大年纪?
    日逐柴米,是那个供给你?
    (正末唱)俺巴到新年便整整的八十岁,柴和米是谁给,只有您后辈无先辈。
    (净云)老的也,你有几个同辈弟兄?
    试说一遍与我听咱。
    (正末云)俺同辈弟兄有十个。
    (净云)可是那十个?
    (正末云)老的老了,死的死了,则剩下俺三个:
    王弘道、李从善和老汉。
    (唱)呀!
    昨日个王弘道命亏,今日个李从善辞世,天那!
    则俺那一班儿白发故人稀。
    (云)盆罐赵,你与俺这夜盆儿,等俺回去。
    (净云)大嫂,你取那盆儿出来,送张老的。
    (搽旦取盆出科,云)兀的不是,你取了去。
    (正末做取盆科,云)盆罐赵,你这盆怎生根了也?
    (净云)口退!
    你这老的,我在后面窑上取出来的,才放在地下,就会生了根?
    有这等话!
    (正末云)你这小弟子孩儿,许了俺一个盆儿,若多时才与得俺。
    也该拣一个好的,怎生与俺个破声雌雌的?
    不好俺不要,则与俺一个好的去。
    (净虚转科,云)老的,我另换一个与你。
    (正末弹盆儿科,云)不好,有些声叉,再换一个。
    (净又虚转科,云)这个盆儿好。
    (正末云)这一个像是好的。
    (净笑科,云)左右是他。
    (正末做取盆,谢科,云)俺老汉回家去也。
    (净云)老的,你是往大路来的,往小路来的?
    (正末云)俺才往大路上来,如今可往小路上回去,略近些儿。
    (净云)老的,天晚了,不如仍往大路回去。
    大路上没鬼,小路上可有鬼。
    (正末云)有鬼,有鬼,我打你这贼嘴。
    俺是不怕鬼张忄敝古,汴梁有名的。
    俺会天心法、地心法、那吒法,书符咒水。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摄。
    就有鬼,见了俺时,蚤唬的他七里八里躲了也。
    (净云)你会天心法、地心法、那吒法,有这许多法,你去罢。
    (做推门科,云)大嫂,仍旧的关上门,到后院里吃酒去来。
    (同搽旦下)(正末上,云)老汉问盆罐赵讨了一个盆儿,天色渐晚,只索赶回家去。
    适才盆罐赵说小路上有鬼,谁不知道。
    俺是不怕鬼的张忄敝古,俺的性儿撮盐入水。
    呀!
    天色晚了,俺也要行动些。
    (唱)【天净沙】俺急煎煎向前路奔驰,(做惊科,云)背后是甚么人走响?
    (做回头喝科,云)口退!
    那个?
    (唱)是那个磕扑扑在背后追随?
    (带云)兀的不唬杀老汉也。
    (唱)这扯住我的不知是准?
    (云)谁不知老汉是不怕鬼的张口退古,俺的性儿撮盐入水。
    俺会天心法、地心法、那吒法,书符咒水。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摄。
    便有鬼,见了俺时,蚤唬的他七里八里躲了。
    (唱)莫不是山精鬼魅?
    (正末做跌科)(魂子上,打正末科)(正末起,喝云)打鬼,打鬼。
    (做细看科,唱)却原来是棘针科抓住衣袂。
    (云)呸!
    被这棘针科抓住,倒绊了我一交。
    (做行科)(魂子做随,哭科,云)老的也。
    (正末做惊科,云)那里这般哭?
    (魂子云)老的也。
    (正末做听科,云)元来不是哭声,有人叫老的,老的。
    我想起来了,敢是那放牛的牧童,清早晨间出来,赶着三五只牛儿,到晚来不见了一只。
    你便道:
    老的你可见我那牛儿来么?
    小弟子孩儿,你不见了牛呵,干俺屁事。
    (唱)【寨儿令】小孩儿海将俺欺,待捉弄埯这老无知,多敢足放牛的牧童没道理。
    (魂子做哭科)(正末云)兀的不是哭声!
    (唱)做甚么切切悲悲,哭哭啼啼?
    (带云)哦,我晓得了。
    (唱)莫个是风紧雁行疾。
    (魂子做哭科)(正末听科,云)又不是雁声,是那个哭哩?
    (唱)【幺篇】眼见的路绝人稀,不由俺不唬的魄散魂飞。
    (魂子做打正末头科)(正末喝云)打鬼,打鬼。
    (唱)我听沉了多半晌,(做回顾科,唱)观瞻了四周围。
    (带云)打鬼、打鬼。
    (唱)呀,呆老子也,却原来是一个土骨堆。
    (云)老汉可也老的糊突了,一个土骨堆只管叫道有鬼,有鬼。
    俺是不怕鬼的张忄敝古,俺的性儿撒盐入水。
    俺会天心法、地心法、那吒法,书符咒水。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摄。
    便有鬼,见了俺时,早唬的他七里八里躲了也。
    (魂子做叫科,云)老的也。
    (正末云)则被这鬼缠杀我也!
    幸喜来到家门首了。
    草索儿拴着门。
    待俺放下这盆儿,解掉草索。
    开开这门。
    (做取盆入门,魂子随入科)(正末做叹气,魂子亦叹气科)(正末唱)【黄蔷薇】他那里吁吁的喘气,俺这里转转的疑惑。
    刚走到家来可便坐地,猛然间心中记起。
    【庆元贞】俺出门红日乍平西,归时犹未夕阳低,怎教俺担惊受怕着昏迷。
    (做沉吟科,云)嗨!
    俺是忘了。
    (唱)这都是咱老背悔,门儿外不曾撒的把儿灰。
    (云)人说门前撒下一把灰,那邪神野鬼便不敢进来。
    (魂子云)老的也,我进来多时了也。
    (正末云)待俺房檐上扯把草儿,去烧着火来。
    (做扯草科,云)草可有了,俺去时节灶窝里埋着些牛粪火儿,俺看有也是无。
    (做吹火科)(魂子打正末口科)(正末云)烧胡子也。
    呸!
    原来是个猫儿撞将出来,把鬓发髭须争些儿都烧了。
    (做骂科,云)俺知道了也,是隔壁王婆婆家的猫儿。
    他也不喂这猫儿,常承俺这边偷东西吃,等俺骂他去。
    王婆婆,你家的猫儿你不喂,他到俺家来,放下的肉也偷吃了,饭也偷吃了,鸡儿、鸭儿也偷吃了,灶里灰也偷吃了,你还强嘴哩,到明日和你整理。
    (做点灯科,云)待我点起灯来。
    (做提羊皮科,云)这羊皮袄上不知是虱子也是虼蚤,我试寻咱。
    (魂子云)老的也,兀的不是一个虼蚤。
    (正末云)干你腿事!
    等我铺下这羊皮袄睡觉波。
    (做铺羊皮睡科)(魂子做偷羊皮科)(正末云)好是奇怪,每日价铺着这羊皮,暖烘烘的睡觉,怎么今日冰也似这般冷的?
    (做摸科,云)原来偷了俺羊皮去。
    有贼也,地方拿贼那!
    (唱)【黄蔷薇】俺这卫高声叫有贼,慌止到街取。
    又无一个巡军捷讥,着谁来共咱应对。
    【庆元贞】扭回身疾便入房内,(做跌科)(唱)被门桯绊我一个合扑地。
    (魂子将羊皮在正末头上转科)(正末云)拿住贼也。
    (唱)一只手揪住这厮泼毛衣,使拳捶,利脚踢。
    呸!
    原来是一领旧羊皮。
    (云)原来这羊皮袄盖在我头上,倒叫有贼,害得俺一夜不曾得睡。
    俺可要起来小解了。
    有盆罐赵与俺一个盆儿,俺试用咱。
    (做溺尿科)(魂子掇过盆儿科)(正末云)怎生不听见盆里响,倒在地下响?
    (做摸科,云)嗨!
    老汉老的糊突了,盆儿在那边,可在这边小解。
    (做过那边科)(魂子又掇过盆儿科)(正末摸科,惊云)可怎生又走过那边去了?
    (魂子顶盆儿科)(正末摸科,云)哎哟!
    可怎生起在半空里来了也。
    (唱)【秃厮儿】本指望早起晚夕,方便掩净手更衣,吃了这汤多水多偏夜起。
    准想道,有今日,这般样跷蹊。
    【圣药王】俺可便赶到这壁,他可便走到那壁,则见他来来往往半空飞。
    他可便走到这壁,俺可便赶到那壁,忄敝得俺浑身上下汗淋漓。
    哎哟!
    恰好是一夜不曾尿。
    (魂子拿盆儿,近前跪科)(正未惊科)(唱)【鬼三台】则见他来到根底。
    唬的俺忙回避。
    (魂子云)老的也,可不道你这性儿撮盐入水哩。
    (正末唱)俺性格儿撮盐入水,(魂子云)你不是张忄敝古?
    (正末唱)俺名姓你须知,(魂子云)可不道你是不怕鬼的?
    (正末唱)鬼也,俺从今后怕你。
    (魂子云)你会天心法那?
    (正末唱)天心的这正法,俺可也不省得,(魂子云)你会那吒法那?
    (正末唱)鬼也,那吒的那法力不硼会。
    (魂子云)你不曾咒水书符?
    (正末唱)俺那里会咒水书符,都则是瞒神也那唬鬼。
    (魂子云)老的也,你怎的这天心法、地心法、那吒法,可都不济事了那?
    (正末唱)【调笑令】俺这里问你,你待欲何为?
    (魂子云)你试猜着。
    (正末唱)你莫不是野鬼孤魂索酒食?
    (魂子云)不是。
    (正末唱)是甚么邪魔外道通名讳?
    (魂子云)也不是。
    (正末云)又不是。
    (唱)毕竟是甚的东西?
    (魂子云)我便是这盆儿,这盆儿便是我。
    (正末唱)他与了我个夜盆儿,定害的俺无整理,(云)盆罐赵弟子孩儿也。
    (唱)若是那水缸呵,着俺怎地支持。
    (云)俺且问你,你是个人,可还是个鬼?
    怎生到得俺家里来?
    (魂子云)我在你衣襟底下带进来的。
    (正末骂门神科,云)俺骂那门神户尉去。
    好门神户尉也,你怎生把鬼放进来了?
    俺要你做甚么?
    (唱)【麻郎儿】俺大年日将你帖起,供养了馓子茶食。
    指望你驱邪断祟,指望你看家守计。
    【幺篇】呸!
    俺将你画的,这恶支杀样势。
    莫不是盹睡了门神也那户尉,两下里桃符定甚大腿,(做扯碎钟馗科)(唱)手攞了这应梦的钟馗。
    (魂子云)老的也,你与我做主咱。
    (正末云)你说的明白,俺好与你做主。
    (魂子做哭科,云)老的可怜见,孩儿叫做杨国用,就是汴梁人。
    贩些南货做买卖去,赚得五六个银子。
    前日回来,不期天色晚了。
    投到瓦窑村盆罐赵家宵宿。
    他夫妻两个图了我财,致了我命,又将我烧灰捣骨,捏成盆儿,则指望盛汤盛水,不想道送你老人家,做了个夜盆儿。
    这腌臜臭秽,教我如何受得。
    老的也,怎生可怜见,与我做主咱。
    (正末云)哦!
    原来如此冤枉。
    盆儿也,争奈你是个鬼魂,俺是个人,可怎生与你做主?
    (魂子云)老的也,你则把这盆儿拿到包待制爷爷面前,你去那盆沿儿上敲三下,我就玎玎珰珰的说起话来。
    (正末云)既是这等呵,俺便与你做主。
    天色明了,俺锁了门,拿这盆儿见包待制走一遭去。
    (做出门科、云)且住!
    私场演,官场用。
    若到开封府去,他不说时,如何是了。
    待俺试敲咱。
    这是盆沿儿,(做敲科,云)一、二、三。
    (魂子云)老的,你教我说,我玎玎珰珰的说与你听。
    (正末唱)【收尾】俺将这瓦盆儿亲提到南衙内,直告那龙图待制。
    便不拿的他下地狱且由他,(带云)盆儿也,(唱)但得你见青天,恁时节,可也快活杀你。
    (同魂子下)第四折(外扮包待制引丑张千祗从上)(张千喝科,云)喏,在衙人马平安!
    抬书案。
    (包待制云)法正天心顺,伦清世俗淳。
    笔题忠孝子,剑斩不耳人。
    老夫姓包名拯字希文,乃庐州金斗郡四望乡老儿村人也。
    幼年间进士及弟,累蒙擢用。
    皆因老夫秉性正直,历任廉能,有十分为国之心,无半点于家之念。
    谢圣恩可怜,加拜龙图阁待制,正授南衙开封府府尹之职,敕赐势剑金牌,容老夫先斩后奏,专一体察滥官污吏,与百姓伸冤理枉。
    今日升厅坐起早衙,张千,喝撺厢者。
    (张千云)理会得。
    抬放告牌出去。
    (正末拿盆儿上,云)老汉来到这开封府门首,试敲这盆儿咱。
    (做敲科,云)一、二、三。
    (魂子云)我玎玎珰珰的说。
    (正末云)咱告状去来。
    (唱)【正宫】【端正好】抱着他冤楚楚瓦盆儿,直到这另巍巍公堂下,只待要如律令把贼汉擒拿。
    准似这龙图包老声名大,俺索向屏墙侧偷窥罢。
    【滚绣球】俺则见狠公吏把荆杖挝,恶曹司将文卷押,两边厢摆列着势剑铜铡,中间里端坐个象简乌纱。
    (带云)盆儿,这所在不来也罢了。
    (唱)盆儿也,道假来你又不是假,道耍来你又不是耍,直被你唬得人心慌胆乍,没来由俺可也做这等冤家。
    (带云)盆儿,俺嘱付你几句,若是包待制问你之时,你要说的仔细者。
    (唱)盆儿也,若是你今朝不把情由诉,(带云)俺张忄敝古呵,(唱)平日空将正直夸,早准备带锁披枷。
    (云)盆儿也,俺如今过去敲三下,你便言语。
    (魂子云)老的也,我玎玎珰珰的说。
    (正末云)告冤屈!
    (包待制云)张千,甚么人叫冤屈?
    与我拿将过来。
    (张千云)当面。
    (正末入跪科)(包待制云)张忄敝古这老儿,在衙门办事年久,无人养济。
    我着他柴市里讨柴,米市里讨米,养赡终身。
    想必那街市上小民,欺负这老儿,不肯给他柴米,以此来告冤屈。
    兀的老儿,你有甚么衔冤负屈的事,你从实说来,老夫与你做主。
    (正末云)老汉张忄敝古,没甚么冤屈,这个盆儿冤屈。
    (包待制云)兀那老儿,你不冤屈,这盆儿怎生冤屈?
    (正末云)大人,俺老汉在这盆沿上敲三下,这盆儿便玎玎珰珰的说。
    (包待制云)是真个?
    兀那老儿,你敲,张千试听者。
    (正末敲科,云)一、二、三。
    盆儿也。
    (包待制云)张千,你听见他说些甚么?
    (张千做侧耳听科,云)爷爷,这老儿弄虚头,并不听得一些儿声响。
    (正末云)他可不言语了。
    (包待制云)我也道这老儿老的糊突了,那曾有盆儿会玎玎珰珰说话的道理。
    张千,与我抢出去。
    (张千云)理会的。
    (做抢正末出科)(正末云)他怎么不言语?
    俺试敲这盆儿咱。
    (做敲科,云)一、二、三。
    (魂子云)我玎玎珰珰的说。
    (正末云)你恰才在那里去?
    (魂子云)我恰才口渴的慌,去寻一钟儿茶吃。
    (正末云)还打诨哩。
    你恰才不来呵,唬的俺一柄脸倒焦黄似茶色也。
    (魂子云)老的,你与我做主咱。
    (正末云)俺与你再叫冤屈去。
    (再叫科,云)冤屈也。
    (包待制云)张千,谁在衙门首这般大惊小怪的?
    (张千云)又是张忄敝古老儿叫冤屈。
    (包待制云)他怎么又叫冤屈?
    着他进来。
    (正末做跪科)(包待制云)你有甚么冤屈?
    (正末云)大人,这盆儿委实冤屈。
    适才出衙门外敲他三下,他便玎玎珰珰的说。
    (做敲科,云)一、二、三。
    盆儿也。
    (包待制云)张千,你听他说些甚么来?
    (张千云)想是只这老儿听的,小人实不曾听见甚么说话。
    (正末自做听科,云)他可怎生又不言语了!
    (包待制云)张千,将那老儿抢出去。
    (张千抢正末出科,云)你这老儿,这是法堂上,不是你弄虚头的去处,快回去罢。
    (正末出叹科,云)嗨,俺张忄敝古一生正直,今日被这盆儿都丧坏了也。
    (唱)【叨叨令】俺为甚的无柴少米不纳民间价,为甚的穿衙入府不受官司骂。
    也则为公心皮道从没分毫诈,也不是强唇劣嘴要做乡村霸。
    则被你都坏了我也么哥,则被你都坏了我也么哥,倒不如吞声忍气依旧回家罢。
    (云)待俺再敲那盆儿咱。
    (做敲科,云)一、二、三.(魂子云)老的也,怎么那?
    (正末做恼科,云)你又在那里来?
    (魂子云)我害饥,去吃个烧饼儿。
    (正末云)你恰才不来呵,险些儿被包待制打出俺屁来哩。
    (魂子云)老的也,你与我做主咱。
    (正末唱)【醉高歌】你背地里玎玎珰珰说话,着紧处你便装聋作哑。
    俺只待提起来望这街直下,摔碎你做几片零星瓦查。
    (魂子云)老的也,不争你摔碎盆儿呵,谁与我伸这冤屈来?
    (正末。
    云)盆儿,你可曾见么?
    (魂子云)我见甚么?
    (正末唱)【红绣鞋】恰才那粗棍子浑如臂大,他将俺打一下直似鉤搭,你是个鬼魂儿倒捉弄俺老人家。
    (魂子云)老的也,你与我再过去那。
    (正末唱)不是俺们将他这门桯蓦,也不是俺懒将他这地皮攞,(魂子云)老的也,你不过去,谁与我做主咱?
    (正末唱)盆儿也俺可便待今番吃了三顿打。
    (魂子云)老的也,不是我不过去,只被那门神、户尉当住,不放过去那。
    (正末云)既如此,何不蚤说,待我再叫。
    (做叫云)冤屈也。
    (包待制云)这老儿又叫冤屈,着他进来。
    (正末入跪科)(包待制云)你这老儿怎生冤屈?
    (正末云)俺这盆儿委实的冤屈。
    (包待制云)这老儿好无礼也,两次三番,将着这盆儿戏弄老夫。
    你说的是,万事罢论,说的不是呵,不道的饶了你哩。
    (正末云)望大人停嗔息怒,暂罢狼虎之威,听老汉慢慢的诉说一遍咱。
    (词云)小人开年八十多年纪,听我一一从头说至尾。
    去时昏昏惨惨日犹高,回来阴阴沉沉天道黑。
    点盏半明半暗壁上灯,本待稳稳安安睡个美。
    忽听哽哽咽咽哭声微,着我受怕耽惊重坐起。
    问他是神是鬼是妖精,他道盆儿便是咱身体。
    因此替他叫屈到衙门,上告待制老爷听端的。
    人人说你白日断阳间,到得晚时又把阴司理。
    也曾三勘王家蝴蝶梦,也曾独粜陈州老仓米。
    也曾智赚灰阑年少儿,也曾诈斩斋郎衙内职。
    也曾断开双赋后庭花,也曾追还两纸合同笔。
    只要分付那忄敝忄敝懆懆狠门神,休当住咱玎玎珰珰盆儿鬼。
    (唱)【小梁州】上告你个待制爷爷俯鉴察,念小人怎敢调弄奸猾。
    只为你那门神户尉一似狠那吒,将巨斧频频掐。
    (带云)大人,你则觑波。
    (唱)他是一个鬼魂儿,怎教他不就活惊杀。
    (包待制云)是、是、是,大家小户有个门神户尉。
    那屈死的冤魂,被他当住,所以进来不得。
    张千,你去取将金钱银纸来者。
    (诗云)老夫心下自裁划,金钱银纸速安排。
    邪魔外道当拦住,单把屈死冤魂放过来。
    (张千做烧纸科,云)我烧了一陌儿纸钱,你看好阵冷风也。
    (魂子随风入、跪科)(正末唱)【幺篇】俺只见金钱银纸刚烧罢,见一阵旋风儿逐定咱家。
    俺便割舍的盆沿上,敲三下。
    (做敲科,云)一、二、三。
    盆儿也。
    (魂子云)我玎玎珰珰的说。
    (正末云)惭愧。
    (唱)他道玎玎珰珰说话,(带云)大人试听咱。
    (唱)他可敢说的个有根芽。
    (包待制云)那厅阶下一个屈死的冤鬼,别人不见。
    惟老夫便见。
    兀那鬼魂,你有甚的冤枉事,你备细说来,老夫与你做主。
    (魂子云)孩儿每祖贯汴梁居住,遇着个贾半仙,算孩儿一卦,道有百日血光之灾,千里之外可躲。
    孩儿便辞别了父亲,一来贩些南货做买卖去,二来就躲灾逃难。
    喜买卖称意,赚的五六个银子。
    转回家来,已是九十九日了,未满百日之期,不敢便归,因此在这四十里外瓦窑村盆罐赵家投宿。
    不意他夫妻两个,图了咱财,致了咱命,又将孩儿烧灰捣骨,捏成盆儿。
    其实好苦楚也。
    (词云)念孩儿避灾远出,做买卖他州外府。
    虽然赚百倍钱财,却受尽万般辛苦。
    转回来止隔得四十程途,权向这他家寄宿。
    夫要每当夜生心,都狠毒如狼似虎。
    被杀死一命归阴,又将我烧灰捣骨。
    夹泥水捏做盆儿,送与那老张忄敝古。
    何指望盛水盛汤,只要免夜盆不许。
    因此上玎玎珰珰,备将我衷情诉与。
    告你个青天老爷,替我这屈死冤魂做主。
    (包待制云)果然有这等冤枉事。
    张千,你去拿将盆罐赵夫妻两个,一步一棍打将来者。
    (张千云)理会的。
    (做出科,叫云)盆罐赵在家么?
    (净上,云)唤我的那个?
    (张千云)你妻子在那里?
    (净云)他是乐户,除名久了也,还要唤官身哩?
    (张千云)口退!
    包爷有勾,快叫他出来。
    (搽旦上,云)张千哥哥,一向不见你,怎么越狠了也!
    请家里待茶去。
    (张千云)包爷爷久等哩,行动些。
    (做到,禀云)犯人当面。
    (净、搽旦跪科)(包待制云)兀那盆罐赵,你谋死杨国用,有人告你哩。
    (净云)小人一家儿都是吃斋念佛的,并不曾谋死甚么杨国用。
    不知那个是原告,等小人与他面对。
    (包待制云)是张忄敝古告你。
    (净云)你这老子好无礼也,我白白的送你一个夜盆儿,有甚的不是处?
    倒把人命来告我,思量紮诈我那?
    (正末云)你这贼汉,你当日与俺这盆儿时,俺道这盆声雌雌的不好,要另换一个。
    换了三次,你只把这盆儿与俺。
    拿回家来,被他哭哭啼啼打搅了一夜不曾得睡。
    这也罢了,害的俺满地都溺上尿。
    他玎玎珰珰的说起话来,道是怎么长,怎么短,都是你这盆儿说的。
    俺知道甚么杨国用有五六个银子,你要谋他的?
    (净云)难道这盆儿在我家不说话,到你家里便说起话来?
    我不信。
    (搽旦云)那有这等说话,敢是这老子要诈我只水缸哩。
    (正末)【快活三】哎!
    你个盆赵大,怎看得俺似小娃娃。
    与了俺一个夜盆受用咱,倒着我耽惊怕。
    【朝天子】盆儿也,俺讨的到家,险将俺来唬杀,(云)大人不信,只差人看去。
    (唱)现如今一谜里尿胡下。
    (包待制云)那厮在窑中怎生杀人来?
    (正末云)大人。
    (唱)则他这瓦窑村更狠如蓼儿洼,你便是打官防难弹乐。
    他杀坏了平人,烧做了片瓦,死魂灵都消化。
    你若要正法,直将他万剐,(带云)大人,(唱)这的也称不了那冤仇大。
    (净云)你要坐人死罪,怎凭得你口里说?
    你则教那盆儿玎玎珰珰的说,我才心服。
    (正末做敲科,云)一、二、三。
    盆儿也。
    (魂子云)盆罐赵,你夫妻两个,也有今日么!
    (做打净科)(净云)你不要执我,放我家去,做好事与你,包管得超度生天。
    我是有银子的人,决不赖你的。
    (魂子打搽旦,云)你在我腿旋骨上加上几块硬柴,烧的我好苦也。
    (搽旦做怕科,云)那时节你死也死了,有甚的苦?
    (包待制云)张千,选大棍子来,每人先打一百。
    取官绵纸一张,着司房责下口词,等他夫妻两上画了准伏,当堂判个斩宇,即日押赴市曹,将他万千刀,凌迟处死。
    (张千云)理会的。
    (做打科)(拿纸,着净画字科)(净云)我画、我画。
    杀死杨国用是我来,谋他五六个银子也是我来,烧灰捣骨也是我来,捏做盆儿也是我来。
    当日睁着眼做,今日合着眼受。
    大嫂,只是带累了你。
    (搽旦云)开封府堂上除了杀则是打,料想把烧灰捣骨,做盆儿不成?
    怕做甚的,杀了罢,杀了罢。
    (丑扮刽子执刀押净、搽旦下)(魂子云)我也到法场上看看,权做个监斩官去也。
    (做叩谢包待制,随下)(包待制云)张千,你与俺将盆罐赵的家私尽数抄没,将来均分做两处,一半给赏张忄敝古,见义当为,能代人鸣冤雪枉;
    一半给杨国用的父亲,作为养赡之资。
    并将这盆儿交付与他,携归埋葬。
    一面揭榜示众,通行知悉者。
    (诗云)不是孤家好杀人,从来王法本无亲。
    余资并给残年叟,虚冢能招既死魂。
    莫道一时无义士,肯令三尺有冤民。
    从令揭榜通知后,留与人间作异闻。
    (正末叩头谢科,云)若不是大人呵,这冤枉事何时伸理?
    真个威德如天,非同小可也。
    (唱)(四边静)念老汉苍颜白发,不为那冤魂也不到这府衙。
    (带云)你个包待制呵,(唱)威德无加,神鬼背惊唬。
    从今后传播天涯,做一段新奇话。
    题目咿咿哑哑乔捣碓正名玎玎珰珰挡盆儿鬼

  • 望蓬莱秦川
    丘处机丘处机〔元代〕
    秦川好,一片锦纹华。
    日出雨晴山色秀,月明风急水声嘉。
    千里净无涯。
    余到此,喜庆复难加。
    天?
    时丰堪养道,地灵人杰不生邪。
    时复伴烟。
  • 黄鹤洞中仙·知味又闻香
    马钰马钰〔元代〕
    知味又闻香,因得非凡遇。
    更说祖师两个来,教我修行赋。
    一志访秦川,乡井宁回觑。
    火灭烟消心死灰,名挂神仙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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