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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他是一个粗暴的人。
这微弱的雪,瞥见他粗暴的心脏,那一刻,微弱的灯光在闪亮。
我的兄弟,他在人大校园喝酒,写诗,办报纸。
今天的雪,无力阻止他我的兄弟和我在草坪间漫步我们等待的是雪的降临,还是四级考试?
我的兄弟,人大的兄弟,他勾勒出一个戴红帽子的诗人,我的内心是喜欢的,哦,挺着幸福的大肚皮我的兄弟,我们就这样迎接了北京初雪的降临漫步,漫画而已,慢慢地让欢快的同学将雪的幻影涂来涂去。
我的兄弟,他在教二楼二层的玻璃窗前,贴着脸。
我是喜悦的,是你让我看见了我们的快乐。
直到我看你走远。
直到一对美好的恋人在舞蹈,在我们的画像上涂来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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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我斜依栅栏栅栏后面是草坪,草坪明亮安静天空明亮安静依着栅栏,有男生女生丢失了各自的嘴唇也有孤独的穿着拖鞋的男生超短裙在游走的女生健康的人,学习的人,秋天吹开尘世的青春而我已郁结成病,但我热爱这样的风景草坪 天空 干干净净我斜依栅栏,没有围墙的人大啊,我想到岁月的广场我的师哥,陈初越到来他和一个陌生人,在草坪中央搬运行李他即将远去,安宁的目光向我示意我没有走上前去,我没有说话我斜依栅栏,夏天的血液早已在我的身上流遍天空干净,草坪干净,人大校园是一个祖国我听见自己最后的声音在轰鸣,“诗人是祖国的心脏”安静下来,没有男生女生相信,我也不相信我和祖国,我的祖国紧密结合在一起天空暗淡下来,我否认会遇见奇迹 也否认自卑草坪暗淡下来,我不否认黑夜的尽头,我的祖国壮丽的景色草坪寂寞,天空寂寞,夜色来临没有人说话,今夜所有孤独的人都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他们共同静等祖国平淡的一个早晨,他们独自成为祖国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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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月亮,我们看不见春天的阴影透过嫦娥和月桂,看见的只有虚无和透明阴影在不断上升三月的少女在其中消融为什么城市中行走的人透过玻璃一无所有北京的长风在春天站住,祖国的天空也没有云城市中的青年打开家,打开书本当然,还有做梦的诗人,陷入回忆的老人仰望长空,长风在上最美的女儿,被长风吹向太阳取道长空为美和不断老去的青春献身而我们只能看见衣袖在飘散,在游走游走的还有暗淡的脸庞,仿佛金黄的葵花绽向太阳天空在变暗,而大地和人群更富于生机和晕眩追随那轻盈明亮的舞蹈从长江到黑龙江,从黄河到漠河庆典的消息由内心,一支令箭射向天空我仿佛也在变暗,也在上升在我校园小小的居所,在六楼的顶层我泪眼模糊,摘下眼睛已看不清渐渐消融的你却看清了狭小的校园中那些熟悉的面孔在林园,在静园,在阅报栏下金融系的男生,长发披肩的女生大地上所有沉默的脸 所有的暗淡和你一样,由满月到新月,一举成为熟为举国的春天大地犹如夜晚而你最纯洁的天使将从兰州到北京流散的美一一收拢而我在大地上见到的只是故意生长的南方姑娘哦,银色的皇冠已由太阳为你加冕而你把木星、金星、水星一一指示给我们看这仿佛和时光一样永恒,一样短暂就像美如仙子的彗星在遥远的地方以长长的彗尾飞行,越来越远不要说,远我而去的是爱而不是爱情不要说,珍藏在内心而不是少年的日记本不要说,这是西山红色飞瀑中最美的一叶不要说,“一叶障目”而是“一叶知秋”是我的挚爱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重又明亮当还有人在仰望,并说出“太阳”、“太阳”他们狂喜或平静,而我流泪街道重新跑动对面当代商城的旗在一支乐曲中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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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已经开动巨大的轰鸣使寂静的我听见巨大的气流巨大的风,将火车徐徐吹动,从兰州吹到北京迎面吹来的,还有陌生的面孔由远至近,由弱至强,像一个个风暴的中心途径宁夏、内蒙的大风呵,已摘下空调车体中的气温而温暖的兰州话已开始漫游我在低而薄的风中飞行回忆起一段反向的光明,沉默不语的命运车厢陷入黑暗,一个北大俄语系的女孩她的脸在车窗上呈现如同回忆依旧是一个陌生人她谈到了漏洞百出的爱情谈到知识充盈的教授,不能飞翔,只能行走哦,让我在一闪而过的风尘中感谢火车,它使校园生活崇高,使女学生完美火车开始在沙漠中游走粗糙的砂石细腻、柔软在我的身体内滑行奔走,优美自如沾满尘土的脸,洗出了光泽陌生人,在火车上重新认识让我于继续在黄河中散步草原中呼吸的一节节火车中大声谈吐,我尚未吐露的诗歌更加光荣但我拥有红旗列车,拥有不太纯正的兰州话就是拥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权利让我珍惜六十二元一张的火车票狭小的座位赋予一个人乃至十个人交谈的自由自由在火车上蔓延暴力和那些肮脏的部分被疾驰的气流吹绽成欢乐这仿佛是独自写作,独自生活寂静返回寂静中间,陌生的气流袭遍全身我已投身其中。
我深知在大风中谈话的日子不多我在减速的幻觉之中谈论奇迹的出现以跌宕的兰州话使英雄们无中生有我可以想象自己三天三业无休无止长谈的脸多么憔悴多么生动,多么深深隐藏在民间拥挤的火车中而大风吹向北京,徐徐停住当我忍受悲凉时,为什么火车倾斜于减速的幸福?
当我自火车上下来,北京大风重又吹动从呼啸的地铁到木樨地以远从兰州到北京,大风将兰州话和火车吹进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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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传统的人亲拥传统的人是一个人,也是一对情侣一个年代久远的家庭。
今夜,和历代接受洗礼和逃往的鸟一样仿佛从梦魇中涌出在宁卧庄宾馆重新团结“走出家门过大年,团团圆圆年夜饭”宾馆漫长而短暂的一天哦,是经理不经意的一句“初一到十五,我们继续优惠销售”将小姐散漫而迟缓的脸推得更远我近旁的一位老板说:
“舞会还没有开始,遥远的地方更加一无所有。
”毕竟在兰州,和陌生的朋友彻夜交谈是第一天。
或者是,跳舞,下棋,卡拉OK题灯笼,猜谜语。
我和弟弟分辨电视中,一年来渐渐遗忘的脸。
而父母和朋友在说话多么漫长短暂的一夜。
我的父亲,母亲,我的长得高过我的弟弟要在子夜时分回家。
而我,写诗的儿子和哥哥一样满足和微笑,仿佛是向往本身,而回家,依旧和传统媒介的脸度过一天如同,为什么在新的一天里还要大声朗诵诗歌如同,为什么,有理由的放逐,没有理由的生活生活已经扑来,冰凉的车门在寒意中开启,父亲发动引擎,一个家在舒缓的街道上团结兰州的灯火渐渐稀疏老式伏尔加向夜色逼近黑暗在渐渐褪去,露出核心的部分而我,已体味到一种飞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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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在大陆上空安置久远的黎明和星辰三月,在人民心中埋下时光的马匹和良种我看见了三月,在人群中游走将春天以风带来,将冬天以风带远越来越近,三月在人大校园安置生长的草坪三月,在大气中写诗的三月在生活中舞蹈,看见我长久爱慕的人寒冰在体内消融,蔚蓝的暖意涌动三月的情意由此发生以远吹拂每个焦急等待的少年,昨天的心跳和今天的心情三月是清晨,是清晨的长跑和黄昏的香功暗香浮动的三月啊,它在快乐的面庞中找到了雷锋的家三月辽阔的长风啊,将三月的火车从兰州吹到北京在我心深处埋下惊蛰的雷声三月如此优秀,记者们迅速溶入新闻惊蛰的报纸开遍天空,让我们学习三月无垠的精神我手捧在敦煌出版的《惊蛰的雷声》为什么听见长久的低哭仿佛来自三月,仿佛三月的火车直抵我的内心三月的善良美意如此辽阔悠远,如此长风阵阵乃至一座小小的培智学校,成为三月痛苦的核心坐落于人大校园不远,它不易察觉的心跳是我们的近邻是的,不易觉察的春天不远那些不易被春天忽略的孩子们不远再远也远不过流向内心的流水,投影内心的长空我认识其中一个孩子,仿佛如此遥远她在这所学校中学习写字、手工她的父亲远在大洋以远她的母亲和爱情已在一望无际的海淀消散她织的手工是最美的,简易、洁净,这是春天珍藏的品质她见到每一个陌生人都会跳起最简单的舞蹈,那是春天孕育的天使她已张开双臂,怀抱我们所有的灵慧等待我们的亲吻,等待我们走到劳动的风中和我们挣开每一双眼睛让我摘掉眼睛摘掉心中久积不郁的病尘,并把三月牢牢抓住是我劳动的双手抓住了三月星空之尾冰凉融化仿佛暗夜的长空,而三月不远她没有带给我们以雨水,带给我们以长风把我们流失的血液吹在一起催促我们的嗓子上路,歌唱,捧出心脏闪闪发光如此明亮,如此杰出而三月,你把我的目光却安置在草坪之上细水长流的时光啊,细小的铁,长流的管道三月,你不要流远,不要带走彗星阴影仅留下黎明星辰三月,雨水中的彩虹,让我在上升的城市中攀你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