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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些破碎事物拼聚而成在风口浪尖经受誓言的考验再享受被棘藜环绕的草莓。
花枝美丽的陷阱骗过原野,让微笑的伤口交出学费没有什么比这更轻巧,宛如沉睡中飘过水面的梦和梦里飞扬的辞藻你的风度在云间出没在盐水之中,在火里在平缓的山坡,谈论秋天橙色的光亮乌鸦站在屋顶,模拟你的姿式。
它的目光射出黑色的箭矢直指脚下的草坪我就躺在这草坪上听任自己破碎 然后聚拢。
听任自己的身体变成流水哗哗,淌入爱情温暖的下水道。
而你的衣袂依然猎猎如旗不断抽打我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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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二十年等待会长过一生。
现在回头望去那不过是一声枪响砰——便击中我内心让它碎裂成艳丽的花瓣这个春天,盛满阳光的火药我知道总会被某一枪击中,幸福地流血、流泪并为所有空洞的日子送行另一部诗经,闻声溯流而上它的源头是你披散的发丛词语随风而坠,缤纷于宁静的湖面。
我忽然发觉我们的每次对视都是一生你说,有一片林子总在那里在肝脏附近、心的隔壁在你痴迷凝望中转身的一瞬为什么总是错过?
我把笑容悬挂于你的泪眼前这张帘子不能遮风蔽雨,只给你一个晴朗的暗示。
象一张沙发的图片看着舒服,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二十年就是在沙发上坐一坐高速列车一晃而过,沿途风景如浅薄的悲伤和轻快的欢乐包括柴米油盐,悉数没收一场阴谋早已瞄准时间的靶子一粒子弹注定要射出并被我挡住。
这粒行走了二十年的子弹终于在我的疼痛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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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外,想象一场战事的发生。
想象春天已走远再折回来。
想象树林的腹部,柔软的草皮上雨水和长脚蚁的盛宴做一道测试题∶植一片绿到自己的内心要花多长时间再长成柔软的草皮要花多长时间答案很久才出来——只要一瞬。
一瞬中的某一个片段象一瓣苹果,或一册书页,或很久很久以前一张笑脸的侧面野外没有平原和高原野外是扎紧的一只小小包裹从梦想或比梦想更远的地方邮寄过来因超重,而加倍地让快乐付费我们就躺在树林的腹部,柔软的草皮上看到鸟群在树梢密谋看到白云邂逅春水的故事在竹叶间悄悄传开我们小心翼翼,因不想成为故事的主角而被一颗石子绊倒。
你拾起它扔到另一片林子里打碎一只等待泉水的瓦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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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飞扬的村庄是我的向往脱下城市的鞋子姐姐,我想穿上你缝的衣裳我还记得你站在菜地里流汗小菜们长得发达兴旺姐姐,你的脸膛黑里透红正好作我人生的封面从你嘴里弯曲的小河是我存放童年的地方姐姐,你还挑着水桶翻过山坳吗山坳太高,你歇会吧你唱的歌子已变成蝴蝶常常钻进我脆薄的故乡姐姐,在所有的人群中我只记住了你的模样姐姐寂寞的村庄是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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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象一个肥胖、丑陋的妇人但她怀里藏着火种,藏着生命最大的秘密。
一朵荷莲拼命在黑夜里绽放。
它不需要突出重围,它用明白晓畅的语言昭示被围困的情感,从而抵抗浅薄的涟漪和轻薄的岸你从水中升起,水和你一同上升黑夜血压增高,心跳加速厚颜的面庞竟闪过红晕,仿佛经过无数年代的彩墨,找不到当时落笔的痕迹灵感早已漂泊无归,一株枯枝忽然萌发人面鱼纹盆的回忆月融于水,高于天庭正好与古老的屋脊平行宁静的玉帛被群星撕裂道路蛇一般出没,孩子的哭声吐出被吞噬的脚印、鱼的骨头和一只顽劣的猫头鹰森林收集着夜晚最浓重的阴影上帝塑造的最后彩陶,悉数兑换成月光的货币,在崇山的柜台前计算卖出一册黎明的成本诗歌是你永恒的玩具拒不和他人分享,拒不出售,拒不交换直至早晨送上一篇优美的散文而你挣脱时间的链条,进入神的命运月,我听到你低低的吟诵伴随莲花的和声。
在黑暗的莲芯浓缩着这个春天所有的疼痛我喜爱穿破夜色的花朵喜爱一只蚂蚁孤独的爱情喜爱从钟表里渗漏出的黄金。
月呵我感觉触摸到了你光滑的衣襟你伸出修长的手臂,挽着沉默与谶语。
你温柔地洗涤世界的每一个伤口,你把莲花安置在夜的中心,清清露水的中心荔枝般丰满的白色火焰中心你让那些渴慕象你一样洁白的人迷失在你的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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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雨衣的拐角静如一枝伤残的玫瑰夜刚来过。
它停留了很久却什么也没看到,包括那两个迷路的家伙拐角突然鼻青眼肿脸捂住都来不及,只好躲进一场交通事故。
爆过的轮胎重新喊了一声听到刺鼻的橡胶糊味拐角再度穿上雨衣神情暖昧,遗落在粗浅的风里这个春天语句不通泥泞堵塞了每一个词始终吐不出最想说的那句好不容易,拐角脱下了他的雨衣。
挂在三月枝头水正好滴在春天的前额“我的鞋子浸湿了。
”你说我二十年的等待竟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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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过云朵,触不可及理想只是一场紫色的梦幻死亡与生存之间,隔的那张纸就是土地再没有什么奇迹稻子和高粱足以托付开花只是表达爱情的方式无法抵达粮食的内心深处我想,饥渴也是一些植物把人类的心灵覆盖装饰一种美丽。
希望总是在缺失的地方发生这正是我的履历填写在河流开始激动的时刻我依旧平静春天的风,使雨和阳光具有同一种风度树上长满了可以象征的东西我读不懂我只知道亮地一闪那是我最后一次呻吟猫、白云、落叶,次第走来我在一条路上奔跑花也不开了有人喊我的名字,那是诗人我没理会他,继续向前奔走如果不及时赶到秋天那将贻误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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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天庭歌唱,这位唯一的歌手,嗓音宏亮它穿着金色的袍子,象一只巨大的、胖胖的蝙蝠栖落在洪水汹涌中的桠枝树被淹没,春天被淹没成为水底一个腐烂的花园一些诗句死鱼般浮现浑浊的意象,让太阳看花眼睛张开的喉咙里竟然遗失了歌词你接着唱,你也是天庭唯一的歌手,只不过长期住在广寒宫。
你亲眼看见嫦娥被寂寞的乱棍打死,于是勇敢地逃离,身后拖着一颗流星你要做太阳的女人。
眼里柔和的光焰盛满痴情的月色你砸碎一只酒杯的影子并把碎片变成翻飞的鸟群它们一齐向太阳壮烈地扑去花一万年等待、一千年相识、再用一百年在同一条路上相遇而一见钟情只需要30秒太阳拥抱你的时候洪水是一面明镜,万物湮灭独你,凌驾于洪水之上俯视飘浮的岛屿,宛如最后一枚邮票。
所有信件堆积在上帝的船舱找不到地址。
太阳宽阔的嗓门里塞满干瘪而抽泣的游魂你被落日融化,歌声仿佛散落的羽毛,镀上黄金遁入夜的深谷。
你成为世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最重要的一个音符,从弦上跌落这粒黎明的种子,最终在黑夜爆发,将一个残忍的月份轰炸成世纪灾难,但我们听不到任何声响。
我们只是傻乎乎地聆听你来自白垩纪的歌唱洪水渐退,露出万古洪荒露出无机物的手臂和有机物的胸膛露出疾病和欲望的苗头露出煤的灵魂和森林怯弱的眼光露出你的乳房和赤裸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