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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越来越浓,海潮更加汹涌,我坐在海岸边上——静观滔天的浪在海上狂舞,我的心胸也象大海猛烈起伏,深深的乡悉涌上我的心头,我对你无比眷恋,你这温柔的娇靥——到处飘浮在我眼前,到处把我声声呼唤,它无处不在,到处飞旋,时而伴着狂风呼啸,大海狂喊,时而溶入我自己心胸的喟叹。
我用轻柔的芦苇细细把字写进沙里:
'阿格纳斯,我爱你!
'可是凶恶的海浪无礼,淹没了这甜蜜的心曲,把它冲刷得不留痕迹。
细瘦脆弱的苇秆,四处散开的流沙,泡沫飞溅的海浪,我不再相信你们!
天空越发阴沉,我的心越发激奋,我用强劲有力的手从挪威的莽莽森林——拨来最高的枞树,它高耸入云,我把它插直——埃特纳火山口,那里烈焰飞腾,我用这饱蘸火焰的巨灵之笔——在黑暗的天幕上写下我的心声:
'阿格纳斯,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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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痴心妄想,离你而去,我想走遍整个的大千世界,想看看,我是否能寻找到爱,以便让我亲切地将爱搂住。
我寻找着爱,走过大街小路。
在每户人家门前伸出手来,向人乞求一点点爱的施舍,却受到嘲笑,只得到冷酷的憎恶。
我总是到处瞎跑,总是在寻找,可见,却始终没有将爱找到。
终于抑郁而忧伤,回转家来。
那时,却见你迎面向我走近,唉,往你眼中浮现出的至情,正是我找了许久的甜蜜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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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缘故,我是这样悲哀;
一个古老的童话,我总是不能忘怀。
天色晚,空气清冷,莱茵河静静地流;
落日的光辉照耀着山头。
那最美丽的少女,坐在上边神采焕发;
金黄的首饰闪烁,她梳理金黄的头发。
她用金黄的梳子梳,还唱着一首歌曲;
这歌曲的声调,有迷人的魔力。
小船里的船夫,感到狂想的痛苦;
他不看水里的暗礁,却只是仰望高处。
我知道,最后波浪,吞没了船夫和小船;
罗蕾莱用她的歌唱,造下了这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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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们动也不动,高高地悬在天空,千万年彼此相望,怀着爱情的苦痛。
他们说着一种语言,丰富美丽,奥妙无穷却没有一个语言学者能够将它听懂但是我学会了它,我永久不会遗忘;
供我使用的词典是我爱人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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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铃声阵阵——轻轻穿过我的心房,小巧的春天之歌,请把铃声传到远方。
一直传到那所房屋,那里繁花亭亭玉立,你如看见一朵玫瑰,请你代我向她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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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用金箔、蔷薇和柏枝,把这本书装饰得可爱而美丽,把它装饰得像一口棺材,然后把我的诗歌放在里阅掩埋。
啊,但愿我也能把爱情殉葬!
在爱情的墓畔有安息草生长,它开出了花,被人们摘下,——可是要等我身人墓中,它才为我开花。
这儿是我过去的放荡的诗篇,它像埃特纳火山喷出的熔岩。
从我深深的心曲涌泻,到处飞迸出灿烂的火花。
它们现在宛如死尸,沉默无声。
它们现在颜色灰淡,冰冷僵硬。
可是若有爱灵在它上面运行,它将又会鼓舞起往昔的热情。
于是我心中引起许多预感,爱灵之露将有一天遍洒诗篇;
这本书有一天会落于你毛你这远方的亲爱的密友。
那时这些苍白的文字,将会脱离诗歌的魔网向你注视,它哀求地注视你美丽的眼睛,怀着忧伤和爱意而低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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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心惊胆战——害怕烈日光辉,低垂粉颈入梦——静待夜幕低垂。
她的情郎月亮——倾泻清光唤她,花儿亲热地冲他——揭去脸上的轻纱。
荷花盛开怒放——默默仰望高处,她哭得直颤香气四溢——因为爱情和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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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闪电是这样出色你们就以为,我不能雷鸣你们搞错了,因为我同样有一种打雷的本领一旦那正当的日子来到这本领就恐怖地得到证明你们将要听到我的声音是长空霹雳,风雨雷霆暴风雨将要在那一天甚至把一些懈树击倒一些教堂的高塔将要倒塌!
一些宫殿也将要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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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你,你伟大的充满神秘的都城。
当初在你的城里曾居住过我的恋人。
告诉我,塔楼和城门,何处是我最亲爱的人?
我曾把她委托给你们,你们应当做我的保人。
我的恋人携箱负箧,这样匆匆离开都城,塔楼不能移动寸步,它当然不负任何责任。
可是那城门。
它不声不响让我的恋人潜逃;
那位女傻子的心意,这傻瓜总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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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着歌声的羽翼,亲爱的,我带你飞去,飞向恒河的原野,有个地方风光绮丽。
花园里姹紫嫣红——沐浴着月色幽微,莲花朵朵在等待——她们亲爱的妹妹。
抬头仰望星空;
玫瑰花悄声耳语,说得香雾迷。
驯良聪慧的羚羊——跳过来侧耳倾听,圣河的滚滚波涛——在远方奔流喧腾。
我们要在那里降落——憩息在棕榈树下面,畅饮爱情、宁静,做着美梦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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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容易碰到人的脚,大多数都会被人践踏;
不管它是羞怯或者是胆大,人们走过时总会踩碎它。
珍珠藏在大海宝箱里,可是也会被人们发现,给它们钻孔,把它们扣住,牢牢地扣在丝绳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