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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是中唐时代的伟大诗人,他的作品大多浅显易懂,却又常以浅白之句寄托讽喻之意,从而可以取得怵目惊心的艺术效果。比如他的《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还有《琵琶行》,“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作者经常用白描方法,勾勒出鲜明生动的诗意氛围。晚年的白居易淡泊名利、忘记得失,经常写一些闲适诗,表现作者“知足保和,吟玩性情。” 下面介绍白居易的一首古诗,闲逸悠然。
犬鸢
唐代:白居易
晚来天气好,散步中门前。
门前何所有,偶睹犬与鸢。
鸢饱凌风飞,犬暖向日眠。
腹舒稳贴地,翅凝高摩天。
上无罗弋忧,下无羁锁牵。
见彼物遂性,我亦心适然。
心适复何为,一咏逍遥篇。
此仍著于适,尚未能忘言。
诗人晚年定居在东都洛阳,平日里公务也不太繁忙,家里还有一个小型的歌舞团。他隔三差五地邀请好友来家喝酒,听着愉悦的舞曲,吟诵醉美的诗歌,日子惬意舒适。朋友都忙时,白居易就一个人外出溜达,既可锻炼身体,也能修养身心。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晚来天气好,散步中门前。”他信步门前,只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却早就习以为常,便觉得很无趣。忽然间诗人发现天空中一只展翅而飞的鸢鹰,和一只在躺在花盆边,晒着暖阳、伏卧而眠的家犬。
老白立刻就打起了精神,也许是诗人本来就喜欢观察思考,也许是他有点老顽童的本性。“鸢饱凌风飞,犬暖向日眠。腹舒稳贴地,翅凝高摩天。”这四句形象地描绘了鸢和犬的模样和神态。一个不畏高寒、展翅飞翔,一个贴地酣眠、沐浴阳光,一幅活生生的生活画面,穿越时空地呈现在读者明前。
如此美好恬淡的场景,让老白诗情荡漾,也激起了他的思考。“上无罗弋忧,下无羁锁牵”,若是内部安定、外无兵戈,百姓富裕、生活无忧,就像眼前的鸢鹰与卧犬那样,安适悠闲地随性生活,将是多么令人向往。
日薄西山,最后诗人抒发内心的感慨,“心适复何为,一咏逍遥篇。此仍著于适,尚未能忘言。” 如果国与国、人与人之间,都如庄子《逍遥篇》中所说,忘却物我、达到无功无利的境界,将会社会安定、百姓闲适,也远胜过桃花源。
纵观白居易的这首诗,语言通俗、形象鲜明,反映了作者“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创作思想。白居易外出散步,偶遇鸢和犬,并用心进行了刻画。一动一静、一高一低,神态描写逼真,后面的议论更加令人动心。
白居易的生活环境比杜甫要优越和闲适,虽然都希望国泰民安,但杜甫是站在底层,力求发现其中的深层问题;而白居易却高居险要,希望皇恩浩荡、百姓安居,所以给人一种“达则兼济天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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