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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的诗往往字句朴实无华,看上去就是一个“杖黎扶我过桥东”的隐士,其诗作的意境显得尤其冲淡温和。然而,在其宁静的表象之下,有时候也会显露出一股磊落豪爽之气质。
《送朱大入秦》
唐 孟浩然
游人五陵去,宝剑值千金。
分手脱相赠,平生一片心。
这首五言小绝,在孟浩然的诗歌作品里,算不上名篇的,但在诸多评论家的眼里,还是非常别具一格的。我想,这主要就是因为此诗远远超出了孟浩然综合形象,毕竟,在大家的眼睛里,他的诗风一直都是恬静、平稳的。剑拔弩张、热血贲张,根本与孟浩然是联系不上的;似乎,他已经把自己的热情融入到了自己喜爱的山水之中。
孟浩然和这位朱大的友情,想来应该是很好的。朱大名叫朱去非,孟浩然不是第一次为他写送别诗了。除了这首,还有一首《岘山送朱大去非游巴东》。基于此,就能够很好地理解本诗。
对于此诗,完全不需要去逐字逐句地解析,但凡识字之人,即便是照着字面意思来阅读,也能够很好地把握住诗人所要传递出来的感情。朴素的字句,真挚的情感,这经常是孟浩然的诗歌作品给我们的印象。
首句“游人五陵去”,这个“游人”当然就是指的诗人好友朱大。五陵,指长安郊外汉代皇帝的陵墓,即高祖之长陵、惠帝之安陵、景帝之阳陵、武帝之茂陵和昭帝之平陵。而这里,用五陵代指京城长安。原来,朱大此番去京,是要去求得一番功名的。在诗作的开头,诗人直接点明友人动向,为后来的深情祝福奠定基础。
次句“宝剑值千金”,诗人在本句诗中忽然跳脱开来,特别指向本诗的一个物象:宝剑。据《吕氏春秋异宝》载:“伍员亡荆……至江上欲涉,见一丈人……丈人渡之绝江……解其剑以予丈人曰‘此千金之剑也,愿献之丈人。’”此处之“宝剑”可以理解成具体之实物,也可以当作诗人与友人两人宝贵的友情。所谓“宝物有价,情义无边”,大抵便是如此。
三句“分手脱相赠”,一个“脱”字,便活脱脱地刻画出诗人与友人珍贵的情义,即使宝剑再宝贵又如何,也无法与两个人无边的情义相提并论。正是在这个认知上面,所以诗人才会毫不犹豫地把值千金的宝剑,在送别之际赠送给友人。此处慷慨激昂之处,没有任何激烈动荡的文字,单单一个“脱”字就已足够矣。
蓦然看上去的时刻,似乎诗人的所有着眼点,都在“宝剑”这个实物之上,然而当我们仔细地琢磨一下,就能够很好地发现“宝剑”仅仅只是一个寄托罢了。诗人通过宝剑这个具体的物象,真正所想要表达出来的内涵,其实恰好是末尾一句“平生一片心”。
人之间的交往,往往夹杂着诸多琐碎之物,暗藏着太多的功利之心。诗人在此,却用另外一种姿态为我们展示了迥然不同的行为风范。这个触点并不复杂,反而相对简单,那就是:人之交往,贵在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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